凌的话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头,在众人心中漾开层层涟漪。
营地内部出了问题?
父亲和母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与担忧。青松营地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希望所在,如果连那里都出了问题,这废土之上,还有何处可以安身?
凌没有立刻继续说下去,她将擦拭好的复合弩轻轻放在手边,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扁平的金属酒壶,拧开盖子,仰头灌了一口。浓烈的、带着草药气息的酒精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火光映照下,她线条利落的侧脸似乎柔和了一瞬,但眼神深处的冷冽却未曾消融。
“能……具体说说吗?”父亲斟酌着词语,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知道这可能触及对方的隐秘,但他们需要了解真相,尤其是可能关乎他们未来命运的真相。
凌放下酒壶,目光投向跳跃的篝火,仿佛透过火焰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青松营地,最初是由一批旧时代的军人和幸存者建立的,宗旨是互助、秩序、重建。”她的声音平缓,带着一种回忆的疏离感,“我父亲是创始人之一。我是在营地里长大的,后来加入了侦察队,成为最顶尖的追踪者之一。”
她的语气很平淡,但“最顶尖”三个字带着毋庸置疑的自信。父亲对此毫不怀疑,这一路上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一切。
“最初的几年,虽然艰难,但大家目标一致,为了生存,也为了保留文明的火种。我们清理废墟,建立防御,尝试种植,搜寻物资……营地慢慢发展起来,吸引了更多幸存者。”
“但是,人多了,心思也就杂了。”凌的语气渐渐转冷,“尤其是当营地储备了一些资源,有了一定的力量之后。以营地现任防卫官,‘秃鹫’戈尔为首的一批人,开始主张扩张,主张用武力掠夺其他幸存者团体的资源,甚至……进行人口奴役。”
“奴役?”母亲忍不住低呼一声,捂住了嘴。豆子似乎感受到气氛的凝重,往母亲怀里缩了缩。
“是的,奴役。”凌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们认为,在废土上,所谓的‘道德’和‘秩序’是奢侈品,只有力量和资源才是根本。弱者理应被强者支配。他们暗中组建了自己的武装,排挤、打压甚至清除那些坚持旧日理念的元老。”
“我父亲……就是其中之一。”凌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反对戈尔的激进政策,主张与其他幸存者团体贸易、合作,而不是征服。半年前,在一次外出侦察任务中,我父亲和他带领的小队……遭遇‘意外’,全军覆没。”
空气中弥漫开沉重的寂静。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凌紧绷的脸颊和紧握的拳头。
父亲和母亲都沉默了。他们能感受到凌话语中那刻骨的悲痛与愤怒。这不仅仅是理念之争,更是血仇。
“所有人都认为那是一次不幸的遭遇战,只有我知道不是。”凌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割开眼前的黑暗,“我调查过现场,痕迹很干净,太干净了!像是被人精心处理过。而且,戈尔在那之后,迅速清洗了营地内所有忠于我父亲的势力,彻底掌控了防卫队和物资分配权。”
“所以……你离开了?”父亲问道。
“不完全是。”凌摇了摇头,“我收集了一些证据,试图联系营地内还心存正义的人,揭露戈尔。但戈尔先下手为强,污蔑我因父亲之死精神失常,意图叛逃,并派人追杀我。我不得不逃出来。”
她指了指自己作战服上那个褪色的青松徽章:“这个,现在已经不代表庇护,反而可能带来杀身之祸。”
故事讲完了,前哨站内一片沉寂。只有王智平稳的呼吸声(在药物作用下)和篝火的燃烧声证明着时间的流逝。
父亲的心情无比沉重。青松营地,这个他们寄予厚望的避难所,内部竟然如此黑暗。戈尔这样的人掌权,那里还能是希望之地吗?
“那……现在的青松营地,广播里说的……”母亲迟疑地问。
“广播是真的,但也是陷阱。”凌肯定地说,“戈尔需要新鲜血液,需要劳动力,也需要……实验品。他对外展示的,永远是光明的一面,提供有限的援助,吸引幸存者前往。但进去之后,你会发现那是一个等级森严、充满压迫的地方。有价值的人被榨取价值,没有价值的人……下场往往很惨。”
“那我们还去吗?”父亲看向凌,又看了看沉睡的王智,脸上写满了迷茫。
凌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王智身上:“他的伤势,虽然用了药,但想要彻底恢复,尤其是左臂神经和肌肉的损伤,需要更专业的医疗环境和持续的药物治疗。青松营地拥有这附近唯一一个还算完整的医疗站。而且……”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决绝:“我也需要回去。父亲的仇,还有那些被蒙蔽、被压迫的营地居民……我不能放任戈尔继续下去。我需要盟友,需要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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