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钻进车里,搓了搓手:“有点冷,雨下了一天,风都变凉了。”陆沉舟递过一条干毛巾,发动车子,雨刮器左右摆动,刮开挡风玻璃上的水幕,能看到前面模糊的车灯。
“对了,今天科室来了个老兵,七十多岁了,要做髋关节置换手术。”林薇一边擦头发,一边笑着说,“他看了我的工作牌,问我是不是陆沉舟的家属,我说对啊,他说他当年在边境见过你,还说你那时候就一脸凶相,跟个黑面神似的,谁都不敢惹你。”
陆沉舟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况,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可能吧,那时候年纪轻,脾气冲,记不清具体的人了。”
“人家可把你夸惨了,说你带队穿插特别厉害,好几次都把敌人绕晕了,还救了他们班的人。”林薇侧头看他,路灯的光透过车窗照在他脸上,棱角分明,比当年多了些沉稳,“陆首长,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威风的过去,深藏不露啊。”
陆沉舟没说话,右手从方向盘上挪开,轻轻握了握她放在腿上的手,手心很暖:“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只想好好过日子。”
回到家,屋里的灯都亮着,暖黄的灯光照得人心里暖暖的,还飘着一股骨头汤的香味——下午陆沉舟又炖了一锅,准备晚上做汤喝。林国栋居然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灶上咕嘟冒泡的汤锅,手里还拿着个勺子,像是在帮着看火。
“爸,您怎么站这儿?小心被烫着。”林薇赶紧走过去,把他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我来就行,您坐着歇会儿。”
“没事,我看着火呢,怕烧干了。”林国栋笑了笑,目光在陆沉舟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很复杂,像是感激,又像是终于彻底放下了什么,变得特别轻松。
晚饭很简单,除了热乎乎的骨头汤,还有一盘炒青菜,一盘卤牛肉。外面的雨声更大了,敲打着窗户,噼里啪啦的,屋里却很安静,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和偶尔的交谈声。林国栋主动问起陆沉舟最近部队演习的事,虽然很多专业术语听不懂,但听得很认真,还时不时点头,像是在努力理解。陆沉舟也耐心地跟他解释,说得很通俗,没说那些涉密的内容。
夜里,雨渐渐停了,空气里带着一股雨后的清新味。林薇靠在床头看书,陆沉舟处理完文件进来,掀开被子躺下,很自然地把她揽进怀里。她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头发蹭在他下巴上,有点痒。
“爸今天好像特别高兴,话都比平时多了。”林薇放下书,头靠在他肩上,听着他的心跳。
“嗯,雨停了,天就该晴了。”陆沉舟低声说,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心里却在想下午的事——他亲自去了趟关押“青鸾”的地方,没跟他多说,只把那张三人合影放在他面前。“青鸾”看到照片时,脸色瞬间白了,嘴里的疯话也停了,只是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最后说了句“朱雀……终究还是你赢了”。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青鸾”彻底放弃了,不会再纠缠。他还动用了最高权限,把所有跟“烛龙”项目有关的档案,不管是电子的还是纸质的,都进行了物理销毁和电子覆盖,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从今往后,世上只有退休学者林国栋,再也没有什么“朱雀”,也没有什么“烛龙”项目。
林薇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变得均匀绵长。陆沉舟却没有睡,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听着窗外屋檐上滴落的残雨声,一滴一滴,很清晰。他知道,生活不会一直风平浪静,未来说不定还会有新的麻烦,但他现在很确定,不管遇到什么,他都能护住怀里的人,守住这个亮着灯的家。
他低头,在林薇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声音很轻:“睡吧。”
隔壁房间里,林国栋躺在床上,听着女儿女婿房里的声音渐渐消失,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也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真正放松的、安然的笑意——压在心里几十年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再也不用藏着掖着,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陪着女儿过日子了。
这一夜,秋雨把院子里的尘埃都洗干净了,空气里带着泥土的清香。家家户户的灯都依次熄灭了,整个军区大院归于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很快又消失在夜色里。
可没人知道,远在边境线另一侧的山坳里,一间藏在岩洞里的房间,没开灯,只有几台老旧的通讯设备亮着微弱的红光。突然,其中一台设备的指示灯疯狂闪烁起来,屏幕上跳出一行乱码,紧接着,接收到了一段来源不明的信号。信号很弱,持续时间不到一秒,内容是空白的,像是不小心按错了发送键。很快,信号消失了,设备恢复了平静,指示灯也回到了之前的红光,仿佛刚才的异常从未出现过。
岩洞里静悄悄的,只有设备运行的轻微嗡鸣,在黑暗中,像一只蛰伏的野兽,等着什么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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