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刚歇,天就放晴了。天高得很,飘着几朵云,像被水洗过似的,白得透亮。阳光洒下来,清冽冽的,照在院子里没干透的青石板上,泛着水光。落叶黏在石板缝里,踩上去沙沙响,带着点湿乎乎的潮气。
陆沉舟晨练回来,手里拎着个油纸袋,还冒着热气——里面是小区门口早点铺的豆浆油条,林薇爱吃的甜豆浆,林国栋爱喝的咸豆浆,都装在保温桶里。刚进院门,就看见林薇拿着扫帚在扫落叶,她穿着件浅灰色的卫衣,袖子挽到肘弯,露出细白的胳膊,扫得不算快,却很认真,扫帚尖勾住一片大槐叶,她弯腰去捡,后背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发梢沾了点碎叶也没察觉。
“放着我来。”陆沉舟走过去,把油纸袋放在廊下的石桌上,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扫帚。他个子高,胳膊长,几下就把散落的落叶归拢到墙角,动作干脆利落,比林薇快了一倍。
“马上就好了,你歇会儿。”林薇抬头对他笑,眼睛弯成了月牙,也没抢扫帚,转身走到墙角那几盆菊花前。菊花被雨淋得有点蔫,花瓣耷拉着,她伸手碰了碰花瓣上的水珠,叹了口气:“这雨下得太急,把花都打坏了,之前开得多好。”
“下午我去花市,给你买几盆新的,挑开得旺的。”陆沉舟把最后一堆落叶扫进簸箕,声音很稳,带着点哄人的意思,“你想要什么颜色的?黄的还是白的?”
“都行,只要好养活。”林薇蹲在花盆边,小心翼翼地把残瓣摘下来,没注意自己鼻尖沾了点泥土。
林国栋坐在廊下的藤椅里,手里捧着个搪瓷杯,杯沿有个小缺口,是他以前在研究所时用的老物件,现在还舍不得扔。他慢悠悠地喝着热水,看着院里的女儿女婿,嘴角一直带着笑。他的腿脚比上个月好多了,早上在院子里能自己走两圈,不用扶着轮椅,就是走得慢,像怕踩疼了地面似的。
“爸,早上吃油条,您牙口行吗?不行我就给您煮点粥。”林薇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走到廊下。
“行,怎么不行?”林国栋放下搪瓷杯,摆了摆手,“油条泡在豆浆里,软和,我年轻的时候,就爱这么吃,配着咸菜,一顿能吃三根。”他说得兴起,眼睛亮了些,像是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那我去拿碗,咱们赶紧吃,一会儿油条凉了就不好吃了。”林薇笑着跑进厨房,脚步声轻快。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却像院里的青石板,踩上去结实,透着股暖劲儿。陆沉舟还是忙,部队的事一件接一件,有时候刚到家,军线电话就追过来,但只要不是紧急战备,他都会赶回来吃晚饭。林薇早就习惯了他的节奏,轮班时要是赶上夜班,她会提前给陆沉舟发消息,告诉他不用接,可只要他有空,总会在医院急诊楼门口等着,车里放着件她的外套,怕她晚上冷。
林国栋的身体越来越好,天气好的时候,会自己拄着拐杖去院里的老槐树下,跟几个退休的老将军下棋。他棋艺不算高,却爱跟人聊以前的事,不过只说些下棋、养花的家常,半句不提研究所和过去的项目。有时候聊得晚了,陆沉舟下班回来,会绕路去接他,两人走在夕阳里,一个走得慢,一个陪着慢,影子拉得老长。
这天是周末,两人都休息。林薇早上起来,看着冰箱里的肉馅,突然说要包饺子。陆沉舟没二话,挽起袖子就去剁馅,菜刀剁在案板上,咚咚响,肉馅里的葱姜混着五花肉的香味飘出来,满屋子都是烟火气。林薇在旁边和面,面粉簌簌落在瓷盆里,她揉面的动作不算熟练,额角冒了汗,鼻尖沾了点白面粉,自己还不知道。
陆沉舟剁完馅,转头就看见她鼻尖上的面粉,像只沾了雪的小猫。他走过去,伸手用指腹轻轻替她擦掉,动作很轻,怕蹭疼她。林薇愣了一下,脸颊瞬间红了,低头继续揉面,嘴角却悄悄弯起,连手上的力道都轻了些。
林国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看报纸,耳朵却听着厨房里的动静。剁馅声停了,换成了揉面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林薇的笑声和陆沉舟的低语。他翻报纸的手顿了顿,老花镜滑到鼻尖,也没推,就那么眯着眼看过去,嘴角的笑纹堆在一起,像老树皮上的纹路,却透着暖。
饺子包得不算好看,林薇包的褶子歪歪扭扭,有的还露了馅,陆沉舟包的倒是整齐,却大小不一,像排队的士兵,高矮不齐。但煮出来的时候,热气腾腾的,浮在锅里,白胖白胖的,蘸着醋和辣椒油,香得人直咽口水。三个人围坐在餐桌前,林薇蘸着辣椒油,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吸气,鼻尖很快冒了汗,陆沉舟递过纸巾,她顺手擦了擦,又夹起一个,吃得一脸满足。
“还是自己包的好吃,比外面买的香多了。”林薇放下筷子,摸了摸肚子,有点撑了。
“嗯,下次想吃再包。”陆沉舟点头,又给她夹了个没蘸辣的,“这个没放辣椒油,给你解解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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