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云清正安然归来,且一身气息深不可测,俨然已是元婴大修士,三人皆是大松了一口气。
凌风上前一步,痛心疾首道:“清正,碧波环……被卫长风手下的于记遒带人设计夺回去了。那人阵法造诣极高,又悍不畏死,我们……”
云清正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止住了他的话头:“无妨,碧波环被夺,也本就在我预料之中,卫长风此人,疑心极重,若我们事事顺遂,反倒会引他警觉。有时候,主动露个破绽,才能让他更坚信我们已山穷水尽。”
她指尖微动,一缕极寒的雪拂绫气息一闪而逝,“况且,我们并非没有收获。得失之间,岂是表面看得那般简单?”
随即只是将关乎全局的大阵安插计划向三人透露了关键部分,并初步取得了他们的信任
“此事,务必瞒住墨规。”云清正特别强调,“他的性情,你们最是清楚。刚直不阿,重情重义。若让他知晓此阵……以及启阵可能需付出的代价,他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拦,甚至可能打乱我们所有的布局……此战关乎天下苍生气运,容不得半分差池。”
云清正瞟见裴玦嘴唇动了动,应该是要说什么。也是,这么大的事情不和他商量就决定下来,免不了他日后偷偷摸摸为难裴执事了。
“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自会亲自向他解释清楚。”
裴玦闻言,叹了口气,脸上一脸无奈。
“明白,明白。墨规那家伙认准的死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轴得很。幽冥宗那边的阵旗,就交给我吧。” 他拍了拍胸脯,“我对家里那些弯弯绕绕的灵脉走向,还算摸得清门路。”
裴玦毕竟是从小和墨规一起长大的,太懂他的性子。忍辱负重十余年,宁可背黑锅,被仙盟排挤出来也绝不动用禁书魔道一分一毫,更是爱民如子,所做之事不过也是为了宗内大业。
他自然没有说云清正是邪魔外道不择手段的意思,不过墨规那个死脑袋想不通,当真是墨守成规循规蹈矩,半点不懂的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云清正点头,将一面精心炼制的阵旗郑重交给裴玦,嘱咐他务必寻找最佳时机,悄然潜入无渡涯。
裴玦显然是低估了这东西的重量,没有提前准备,险些被坠个跟头。
“我的姑奶奶,这么沉!”
最后,四人围拢在一起,摊开一张巨大的详实地形图。众人的目光跟随云清正手指在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停在了一个地方——堕龙渊。
“此地,将是我们为卫长风选定的最终战场,也是他的葬身之地。”
选择堕龙渊绝非偶然。
此地乃是上古神魔战场遗迹,煞气戾气历经万载而不散。这对外人而言是绝地,但对云清正那以无边海煞气为基结成的“伪元婴”而言,凶煞之气反而能一定程度被转化利用,增幅其战力。
更重要的是,堕龙渊距离卫长风的老巢青岚宗并不遥远,正所谓灯下黑,卫长风绝难料到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利用这等凶地布下惊天杀局。
三人仔细推演着地图,结合云清正的分析,越想越觉得此计虽险到极致,却大有可为,精准地抓住了卫长风的心理盲区与实力特点。
“清正,这周天寰宇大阵,当真能一举封印那诡异的魔神,彻底诛杀已入魔婴境的卫长风?”
云清正迎上凌霜的目光,也不在向以前那般躲闪。细看之下,凌霜瘦了许多。这一路奔波,受苦受累的不只有她,本应该无忧无虑道途坦荡的他们也被无端卷入。
云清正也不想这样想,她甚至觉得自己有时太绝情太疏离了,连她自己也讨厌。
就算别人是真心的,就算他们所求相同,但为什么唯独过不去心理这道坎?为什么看见他们就觉得愧疚?
她最终还是躲开凌霜的目光。
“欲炼真金,必受烈焰。此阵能否功成,不在天,不在地,而在你我敢不敢投入这洪炉之中,去做那最后一味引子。”
“此阵,能。”
她没有说的是,启阵所需的能量何其磅礴,几乎要瞬间抽干乃至引发反噬八大辅助阵眼汇聚而来堪比化神期修士全部的灵力洪流。
若不能一举功成,无法完成那最终的封阵步骤,失控的能量不仅无法封印魔神,反而会如同决堤天河,将堕龙渊乃至周边万里疆域彻底从地图上抹去,亿万生灵涂炭。
她的道,她自己来走。
她的责任,她自己去扛。
她选择的结局,她坦然承受。
代价?
或许就是将这具肉身,这副魂灵,都投入这洪炉之中,若能换来天地光明,众生安宁,她云清正,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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