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生物钟就让苏念晚醒了过来。虽然身体依旧渴望睡眠,但她知道在这个年代,尤其是在新婆家,睡懒觉是大忌。
她轻手轻脚地起床,换上那件唯一的碎花衬衫和打补丁的裤子,将头发利落地编成辫子。推开房门,清晨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沈家小院静悄悄的,只有几只早起的鸡在院子里踱步。
她熟悉了一下水井的位置,打了水,仔细洗漱。冰凉的井水让她彻底清醒过来。看着水中倒影里那张依旧苍白但眼神清亮的脸,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新的一天,继续奋斗!
她挽起袖子,走进厨房。农村一天的活动从早饭开始,她得抓住机会继续表现。系统空间里有刚奖励的五斤白面和一斤猪肉,但现在拿出来太扎眼,她决定先用家里的现有食材。
她先看了看灶台上的瓦盆,里面是昨晚和好还没用完的玉米面,又找到角落里小半袋红薯。心里立刻有了主意——做红薯玉米面糊糊,再贴一圈玉米饼子。这样既顶饱,又带了点红薯的甜味,比单纯喝玉米糊糊要好些。
说干就干。她熟练地生火,虽然这土灶用着不太顺手,但原主身体的本能还在,折腾了几下也就点着了。将红薯削皮切块,和玉米面一起加水熬煮,另一边则利索地团好玉米饼子,等锅热了,沿着锅边贴上一圈。
就在她忙活的时候,大嫂赵秀娥也揉着眼睛进了厨房,看到灶膛里跳动的火苗和锅里已经开始冒热气的糊糊,愣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三弟妹,起这么早?这些活我来做就行。”
苏念晚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大嫂醒了?我习惯早起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先把火生上了。粥快好了,饼子也贴上了,您看看咸菜在哪里?我拌个咸菜丝就行。”
她态度恭敬,活也干得利索,让人挑不出错。赵秀娥心里那点“被抢了活”的不舒服也没法发作,只好指了指墙角的咸菜缸:“咸菜在那儿,你看着弄吧。”自己则站在一边,看着苏念晚动作。
苏念晚捞出一颗酸菜,冲洗了一下,刀工飞快地切成细丝,又找了两颗干辣椒切碎,用一点点热油泼了一下,刺啦一声,香味瞬间激发出来,拌入咸菜丝中。简单的拌咸菜,也因为这点小技巧而增色不少。
赵秀娥看着,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这新弟妹,干活也太麻利了,显得她这个常年掌勺的大嫂有点多余。
很快,家里其他人也陆续起来了。闻到厨房传来的食物香气,小妹沈明珠第一个跑进来:“好香啊!三嫂,今天早上吃什么?”
“红薯玉米糊糊,贴饼子,还有拌咸菜。”苏念晚笑着回答。
王秀英走进来,看到饭菜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念晚,你怎么又把活都干了?多歇会儿也没事。”
“妈,我睡醒了就躺不住了,活动活动筋骨舒服。”苏念晚一边把饼子铲出来一边说。
沈怀仁和沈家两兄弟也洗漱完毕上了桌。看着桌上热腾腾、香气四溢的早饭,尤其是那碟油亮诱人的拌咸菜,大家都食欲大开。
沈墨琛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他依旧沉默,目光在桌上扫过,尤其在那一看就与往常不同的拌咸菜上停顿了一瞬,然后默不作声地坐下。
“嗯,今天这咸菜拌得好,下饭。”沈怀仁吃了一口,点了点头。
“糊糊也挺香,红薯甜丝丝的。”大哥沈墨林憨笑。
沈明珠更是吃得头也不抬:“三嫂做的饭好吃!”
一顿普通的早饭,因为苏念晚的用心,让全家人都吃得十分满意。王秀英看着苏念晚,越看越满意,勤快、懂事、手艺好,还是个能扛事的(从主动反抗换嫁就能看出),老三这媳妇真是娶着了。
只有赵秀娥,吃着苏念晚做的饭,心里那股酸意越来越浓。她嫁进沈家这么多年,操持家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这新弟妹才来一天,就几乎要把她的风头全抢光了!连她男人和小姑子都开始夸别人做的饭好吃了!
吃完饭,照例是收拾碗筷。苏念晚刚要动手,赵秀娥就抢先一步:“三弟妹,你做饭辛苦了,碗我来洗吧。”她可不能再让苏念晚把所有表现的机会都抢了。
苏念晚从善如流:“那就辛苦大嫂了。”她乐得清闲。
男人们下地的下地,上班的上班。王秀英带着苏念晚熟悉家里的活计,喂鸡、打扫院子等等。苏念晚学得认真,干活也细致,让王秀英频频点头。
趁着王秀英去仓房找东西的功夫,赵秀娥凑到苏念晚身边,一边搓洗着衣服,一边状似闲聊地开口:“三弟妹,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啊?我看不像咱们农村的路子。”
苏念晚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位大嫂开始打探了。她面上不动声色,依旧温温柔柔地回道:“也没特意跟谁学,就是以前在家里,大伯母忙,做饭的活大多落在我身上,做多了就自己瞎琢磨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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