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琛离开后,苏念晚独自在属于她(暂时)的小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她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个空间,虽然家具简陋,但胜在干净,窗户朝南,下午阳光照进来,暖洋洋的。她把那个小包袱打开,将里面少得可怜的几件衣物叠好,放进空荡荡的衣柜里。属于她的东西,只占据了衣柜一个小小的角落。
既来之,则安之。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心情和仪容,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系统任务提示音还在耳边回响,她得尽快融入这个家庭,而厨房,往往是了解一个家庭和展现自身价值的最佳场所。
堂屋里,王秀英正在收拾刚才宾客们用过的茶碗,大嫂赵秀娥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帮着忙,眼神却时不时瞟向苏念晚的房门。
见苏念晚出来,王秀英脸上露出笑容:“念晚,怎么没多歇会儿?坐了半天车,累了吧?”
“妈,我不累。”苏念晚走上前,自然地接过王秀英手里的抹布,“我来帮您收拾吧。”
赵秀娥在一旁撇了撇嘴,没说话。
王秀英看着苏念晚利落的动作,眼里笑意更深了些:“好孩子,不用你,这点活一会儿就干完了。你刚来,熟悉熟悉环境就行。”
“没事的,妈,我闲着也是闲着。”苏念晚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妈,眼看快到做晚饭的时辰了,家里平时都是您和大嫂操持吗?我别的本事没有,做饭还能搭把手。”
提到做饭,赵秀娥立刻来了精神,她可不想多个人来分润厨房的“权力”,虽然做饭累,但掌勺也意味着能稍微拿捏一下家里的吃食分配。她抢先开口道:“三弟妹刚来,哪能让你动手?再说了,咱家人口多,做饭可是个力气活,你身子看着单薄,别累着了。”
这话听着是关心,实则带着点排挤和轻视。
苏念晚像是没听懂,依旧温温柔柔地笑着:“谢谢大嫂关心。我虽然力气不大,但烧火、洗菜、切菜这些打下手的活儿还是能做的。以前在家里,这些活也都是我做惯了的。”她这话既表明了自己不是来吃闲饭的,又暗示了在娘家过得不易,引得王秀英又多了几分怜惜。
王秀英想了想,便道:“那行,念晚你要是愿意,就跟你大嫂一起准备晚饭吧。今天你第一天进门,也算是添桩喜事,咱们晚上吃点好的。”她说着,从柜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大约一斤多的白面,又指了指墙角瓦缸里的玉米面,“秀娥,晚上烙几个白面玉米面两掺的饼子,再炒个土豆丝,把昨天剩的那点腊肉切了炒个咸菜。”
赵秀娥看着那点白面,心里有点不情愿,觉得婆婆这是偏心新进门的弟妹,但嘴上还是应下了。
苏念晚看着那些食材,心里快速盘算起来。白面金贵,玉米面是主食,土豆、咸菜、一点点腊肉,这就是这个时代农村比较“好”的饭食了。但想要获得“至少五名家庭成员的好评”,光是按部就班恐怕不够。
她注意到窗台上晒着一些干蘑菇和野菜,心里有了主意。
“妈,大嫂,”苏念晚开口,声音带着点腼腆和试探,“我看窗台上有晒的蘑菇和野菜,要是不嫌弃,我能不能用它们做个汤?我以前跟……跟别人学过一点,做出来的汤还挺鲜的。”
王秀英有些意外,随即笑道:“行啊,那些蘑菇都是你大哥前段时间上山采的,晒干了也没怎么吃,你会做就做吧。”她只当是苏念晚想表现一下,没太在意。
赵秀娥更是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一个农村丫头,能做出什么花样来?她自顾自地去和面了。
得到了允许,苏念晚立刻行动起来。她先帮着赵秀娥打下手,洗土豆,削皮,动作麻利,切出来的土豆丝又细又匀,看得赵秀娥都有些侧目。这刀工,可不像是普通农村姑娘有的。
苏念晚没理会她的目光,专心处理自己的汤。她将干蘑菇和几种野菜用温水泡发,仔细清洗干净。没有高汤,她就用一小块猪油在锅里煸香了葱花,然后加入蘑菇和野菜略微翻炒,激发香气,再加入足量的水煮沸。调味只有简单的盐和一点点酱油,但她火候掌握得极好,最大程度地保留了蘑菇本身的鲜味和野菜的清新。
趁着煮汤的功夫,她又看到角落里有几个有些干瘪的萝卜,灵机一动,征得王秀英同意后,将萝卜擦成细丝,用盐杀出水分,挤干后,加入一点点面粉和盐,搅拌均匀。等饼子烙得差不多了,她在锅边空余的地方,将萝卜丝摊成薄薄的小饼,利用烙饼的余油煎到两面金黄。这样,一道不需要额外油水的香煎萝卜丝饼就做好了。
当饭菜端上桌时,沈家人都有些惊讶。
主食是黄白相间的两掺面饼子,菜是醋溜土豆丝和腊肉炒咸菜,这都是常规操作。但多了一盆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蘑菇野菜汤,还有一盘金黄诱人、散发着独特香气的萝卜丝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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