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总坛的青石地面上,还残留着噬魂阵被破坏后消散的黑气,混合着佛舍利逸散的金光,在空气中形成一道道扭曲的光带。秦枫刚将灵隐寺住持和五台山武僧护到总坛西侧的偏殿,身后就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嘶吼,像是无数濒临崩溃的灵魂在同时哀嚎。
“不好,是邪祟傀儡!”苏晴攥紧手中的玄山氏手记,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她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总坛大殿的阴影中,密密麻麻的人影正缓缓走出——他们有的穿着普通百姓的布衣,有的身着僧袍,甚至还有几个孩童模样的身影,双眼却都翻着惨白的眼白,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周身缠绕着淡淡的黑雾,正是莲生教用邪术控制的傀儡。
圣女站在傀儡群后方,银色面具上的莲纹在残光中泛着冷光,她抬手一挥,嘶哑的声音带着咒力穿透喧嚣:“秦枫,交出舍利碎片,否则让这些傀儡撕碎你们!”话音刚落,傀儡们像是得到了指令,迈着僵硬的步伐,朝着偏殿的方向涌来。
偏殿的门是厚重的实木打造,却经不起傀儡们的疯狂撞击,门板发出“咚咚”的巨响,木屑不断从缝隙中掉落。灵隐寺住持双手合十,面色凝重:“这些傀儡被邪祟深度侵蚀,寻常手段无法唤醒,只能暂时牵制。”五台山的武僧们握紧了手中的禅杖,却看着那些熟悉的僧袍傀儡,眼中满是不忍。
秦枫将三枚舍利碎片紧紧握在掌心,感受到其中源源不断的佛光,沉声道:“我用舍利碎片布下佛光屏障,挡住它们的进攻,你们趁机寻找破局之法!”他快步走到门后,将舍利碎片按三角方位摆放,指尖注入天眼之力,三枚碎片瞬间绽放出耀眼的金光,交织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挡在门前。
傀儡们撞在屏障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黑雾被金光灼烧,痛苦地扭曲消散,傀儡们却像是不知疼痛,依旧前赴后继地撞击着。秦枫能感觉到,每一次撞击都在消耗舍利碎片的能量,屏障的光芒正在逐渐黯淡。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舍利能量撑不了多久!”苏晴急得满头大汗,快速翻阅着手记,“玄山氏手记里说,邪祟傀儡怕纯净的佛音,尤其是蕴含功德之力的钟声,可这里哪里有钟?”
她的话音刚落,秦枫突然眼睛一亮:“总坛大殿东侧,我刚才看到过一口铜钟!”他记得潜入总坛时,曾在大殿角落瞥见一口布满铜绿的古钟,钟身上刻着繁复的梵文,想来是莲生教占领总坛后废弃的佛钟。
“我去敲钟!”苏晴立刻起身,“你守住屏障,我找到铜钟就传声破咒!”
“不行,太危险了!”秦枫一把拉住她,“傀儡太多,你根本冲不过去。”
“没时间犹豫了!”苏晴挣脱他的手,从背包里掏出之前在灵隐寺带出的罗汉心经抄本,“我带着这个,经文能暂时驱散黑雾,你用舍利光芒掩护我!”
秦枫知道她说得对,当下不再阻拦,双手结印,将更多的天眼之力注入佛光屏障:“小心!一旦遇到危险就喊我!”屏障的光芒骤然变强,将前排的傀儡逼退了几步,露出了一条通往大殿的缝隙。
苏晴趁机钻了出去,将心经抄本紧紧抱在怀里,贴着墙壁快速移动。傀儡们察觉到她的动静,纷纷转头朝她扑来,黑雾在它们身前凝聚成利爪,朝着她抓去。苏晴一边躲闪,一边默念心经,经文声虽然微弱,却像是一把利剑,刺穿黑雾,傀儡们的动作明显迟缓了几分。
秦枫紧紧盯着苏晴的身影,每当有傀儡快要追上她,就操控舍利光芒射出一道光刃,将傀儡逼退。但傀儡数量实在太多,很快就有几只绕过了光刃,扑到了苏晴身后。
“小心身后!”秦枫大喊。
苏晴猛地回头,看到一只面色狰狞的傀儡正伸出黑雾缭绕的手抓向自己,她下意识地将心经抄本扔了出去,抄本在空中展开,经文的金光瞬间爆发,傀儡被金光击中,惨叫一声倒飞出去,黑雾消散了大半。苏晴趁机冲到铜钟旁,一把抓住了钟锤。
这口铜钟比她想象中要重得多,钟锤更是沉甸甸的。苏晴用尽全身力气,将钟锤砸向钟体,“当——”的一声巨响,浑厚的钟声在总坛内回荡开来,像是惊雷滚过,震得人耳膜发颤。
钟声中蕴含着古朴而纯净的佛力,那些围攻偏殿的傀儡听到钟声,动作瞬间停滞,周身的黑雾开始剧烈波动,像是要被震散一般。圣女脸色大变,怒吼道:“住手!”她抬手凝聚出一道黑莲咒印,朝着苏晴射去。
秦枫早已注意到圣女的动作,立刻操控一枚舍利碎片飞出,金光与黑莲咒印在空中碰撞,“砰”的一声炸开,黑莲咒印消散,舍利碎片也飞回了他手中,光芒黯淡了不少。
“继续敲!”秦枫朝着苏晴大喊。
苏晴咬紧牙关,一次又一次地挥动钟锤,铜钟发出连续不断的巨响,钟声层层叠加,形成一股强大的声波,朝着四周扩散。越来越多的傀儡停下了动作,双眼恢复了一丝清明,周身的黑雾在钟声和经文声的双重作用下,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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