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手指继续检查，很快在窗帘杆、台灯底座甚至衣柜内侧都发现了类似的装置。整个卧室，无处不在的监视。
“做噩梦了？”
汪灿的声音让安安浑身一颤。他站在门口，睡袍微敞，金丝眼镜反射着窗外的闪电。
“我…我想喝水。”安安努力保持镇定。
汪灿走近，手指轻柔地梳理她的长发：“怎么在发抖？”他的目光扫过梳妆台，突然笑了，“发现我的小礼物了？”
安安僵在原地。
“别紧张。”汪灿俯身，从梳妆台抽屉里取出一个遥控器，“这是安保系统的一部分。自从你车祸后，我担心你夜游受伤。”他按下按钮，所有摄像头都亮起微弱的蓝光，“看，只是为了你的安全。”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但安安的太阳穴却开始隐隐作痛。她借口去洗手间，锁上门后，用冷水拍打着脸颊。
镜中的自己锁骨处的金色纹路比昨天更加明显了。安安伸手触碰，突然一阵刺痛——指甲不小心划破了皮肤，渗出一丝血珠。
惊人的是，那道细小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到半分钟就消失无踪，只留下皮肤上一闪而过的淡金色光芒。
“安安？”汪灿的敲门声响起，“你还好吗？”
“马上就好！”安安慌忙的回应，最后看了一眼镜中陌生的自己。
回到床上后，汪灿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哼着催眠曲。安安假装睡着，听着丈夫平稳的心跳，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第二天清晨，汪灿去上班后，安安开始仔细检查别墅的每个角落。主卧衣帽间的暗格里，她发现了一个金属密码箱。试了几组数字后，她的生日竟然打开了它。
箱子里整齐摆放着几十个标本袋，每个都标注着日期和编号。最近的几个袋子里装着：
- 她上周用过的牙刷
- 沾有口红印的纸巾
- 几根缠绕在梳子上的长发
- 甚至还有…用过的卫生巾
最底层的文件夹里是一份医疗报告：
「受试者：徐安安（27号样本）
血脉纯度：92%
记忆抑制成功率：98%
备注：伤口愈合速度异常，建议采集更多生理样本…」
安安的手指剧烈颤抖着，报告上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她的眼睛。她不明白这些专业术语的含义，但‘样本’、‘采集’这样的字眼让她胃部一阵绞痛。
“这么快就发现了我的小秘密？”
汪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安安猛地转身，看见丈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衣帽间门口，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脸上依然挂着温柔的微笑。
“这是什么？”安安的声音发抖，举着那份医疗报告，“为什么叫我‘样本’？这些…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汪灿叹了口气，摘下金丝眼镜擦了擦：“我就知道不该把密码设成你的生日。”他缓步走近，“这些都是为了你的健康。亲爱的，自从车祸后，医生建议密切监测你的身体状况。”
“那这些摄像头呢？”安安后退着，直到后背抵上衣柜，“为什么要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保护你。”汪灿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外面很危险，张家人一直在找你。”
“张家人？”这个陌生的词汇让安安的脑袋一阵刺痛。
汪灿趁机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紧张，只是一个医学名词。”他的拇指摩挲着她刚才划伤的地方，那里已经看不出任何痕迹，“看，你的身体多么特别。这就是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监测。”
安安想挣脱，却发现汪灿的力气大得惊人。他熟练地将注射器扎进她的颈部，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
“睡吧，我的爱人。”汪灿的声音逐渐遥远，“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安安恍惚听见他说：“…张家人永远别想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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