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保护将军!”庙外传来亲卫声嘶力竭的怒吼和兵刃碰撞的声响,显然外面的警戒已经和来人交上了手!
破庙的门板和窗户轰然碎裂!七八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扑杀进来,人人黑巾蒙面,眼神冰冷麻木,手中兵刃直取陈默与凌清雪!
“找死!”陈默眼中戾气暴涨,反手抽出腰间佩刀。虽是礼仪性的佩刀,不如他在战场上用的顺手,但此刻在他手中,依旧爆发出凛冽寒芒!
他刀势大开大合,充满沙场搏杀的惨烈意味,一刀劈退正面扑来的黑衣人,血光迸溅!
而凌清雪的身法则截然不同,她如同暗夜中的精灵,身影飘忽不定,软剑如同毒蛇吐信,每一次闪烁都精准地刺向敌人的咽喉、手腕关节等致命或卸力之处,剑法刁钻狠辣,效率极高,与陈默刚猛的刀法形成了奇异的互补。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目标身边还有这样一个硬茬子,而且配合竟隐隐有些默契!攻势微微一滞。
“结阵!先杀那女的!”为首的黑衣人嘶哑下令,看出凌清雪才是更大的威胁,也是主要目标。
更多的攻击向凌清雪倾泻而去!
陈默怒吼一声,竟不顾自身空门大开,一刀横斩,逼退两人,硬生生用肩膀撞开一个试图从侧翼偷袭凌清雪的黑衣人,肩头顿时被划开一道血口!
“你!”凌清雪瞥见他受伤,清冷的眸子骤然缩紧,剑势瞬间变得更加凌厉疯狂,剑光几乎织成一张死亡之网,瞬间又结果两人!
“别分心!”陈默啐出一口血沫,眼神凶狠,“背后交给我!”
他如同磐石般守在她一侧,用最笨拙却也最有效的方式,替她挡开所有来自背后的冷箭和刀锋。刀锋卷刃了,就用拳脚,用身体!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凌清雪剑招更快,每一次出剑都精准地弥补了他招式间的漏洞。她甚至无需回头,就能感知到来自哪个方向的威胁需要为他格挡。
生死关头,三年间那些严苛到极致的督促、对练、乃至无数次赌气般的拆招,此刻竟化为了肌肉骨髓里最本能的默契。他的刚猛弥补她群战力量的稍逊,她的灵巧化解他应对诡异刺杀的不足。
鲜血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
最后一名黑衣人被陈默一刀劈翻在地,抽搐两下,不再动弹。
破庙内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庙外依旧滂沱的雨声。血腥味浓重得令人作呕。
陈默拄着卷刃的刀,喘着气,肩头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看向凌清雪。
她持剑而立,素衣上溅了几点殷红,气息微乱,脸颊因运动而泛起极淡的红晕,眼神却依旧冷冽,正警惕地扫视着地上的尸体。
“你怎么样?”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问道。
问完,俱是一愣。
陈默看着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未曾掩饰的关切,忽然觉得肩上的伤一点也不疼了。他咧嘴想笑,却扯动了伤口,嘶了一声。
凌清雪收起软剑,走到他身边,蹙眉检查他肩上的伤口:“还好,毒镖擦过,没伤到筋骨。”她的声音依旧平淡,但动作却带着不容错辨的仔细。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倒出些药粉,熟练地洒在他的伤口上,又撕下自己内裙干净的布条,替他包扎。
冰凉的指尖偶尔划过他滚烫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看来,”陈默低头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声音低沉了下来,“这‘火星’,已经落下了。”
凌清雪包扎的手微微一顿。
“所以,”他继续道,语气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笃定和不容置疑,“更得捆在一起了。分开,才是真的死路一条。”
凌清雪没有抬头,也没有反驳。她只是默默地将布条打了一个结实平整的结。
雨声渐歇,庙外的打斗声也早已停止,亲卫队长浑身是血地出现在门口,抱拳道:“将军,来袭者共计一十七人,尽数伏诛!我方……折了三个弟兄。”
陈默眼神一暗,握紧了拳:“厚葬。抚恤加倍。”
“是!”
亲卫退下后,破庙内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
火堆早已熄灭,只有灰烬中还有零星红光闪烁。
凌清雪站起身,走到庙门口,望着外面渐渐变小的雨势,和泥泞中隐约可见的血色。
陈默走到她身后。
“从现在起,”他看着她的背影,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你的仇,就是我的仇。”
凌清雪背影微微一颤。
良久,她极轻地应了一声。
“……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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