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终于忍不住,短促地惊叫出声,死死捂住嘴。
魏殳脸色煞白,抄起墙边倚着的一根顶门棍,另一只手颤抖着想去够油灯。
就在他手指即将碰到灯盏的刹那——
“咔……咔嚓……”
令人牙酸的木材断裂声清晰传来。
柏木棺材,真的裂开了。
一股阴寒彻骨的风凭空卷起,吹得她从头到脚瞬间冰凉。油灯终于彻底熄灭。
绝对的黑暗吞噬了一切。
只有那棺材裂开的缝隙里,隐约有一团更浓黑的阴影在蠕动,膨胀,散发出无法形容的恶臭和强烈的怨毒气息。
它涌出来了!
像沥青,像活物,贴着地面迅疾无比地朝他们蔓延而来,所过之处,地板结起一层白霜。
魏殳吼了一声,似乎是让她快跑,声音却卡在喉咙里,被那逼人的寒气冻了回去。
他抡起顶门棍胡乱向前挥去,棍子却直接穿过了那团黑气,毫无着力感。
黑气发出一种非人的、混杂着无数痛苦嘶鸣的尖啸,直扑魏殳面门!
极致的恐惧像冰水浇头,她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先于思考动了。
几乎是本能,她猛地从床上弹起,踏前一步,右手并指如戟,朝着那扑到魏殳眼前的黑气疾点而出!
指尖划过空气,带起细微却灼目的金红色流光,一个繁复古老的符文瞬间凭空凝结。
“敕!”
一个冰冷的、完全陌生的字眼从她唇间迸出。
那符文印入黑气正中!
“嗷——!!!”
黑气发出远比之前凄厉百倍的尖啸,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伤,猛地向后收缩翻滚,暴退数尺,浓黑的身体边缘竟变得稀薄了几分,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响。
它剧烈地扭动着,似乎极度痛苦,再不敢上前,只在远处翻滚尖嚎。
后堂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只有那黑气灼烧的“滋滋”声和她剧烈的心跳声。
油灯不知何时又自己亮了,火苗依旧微弱,却稳定地燃烧着。
她僵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自己那两根手指——指尖还在微微发烫,残留着那一闪而逝的金红色光芒和一种强大却陌生的力量感。
魏殳手里的顶门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她,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震惊、陌生,以及一种深不见底的深沉。他张了张嘴,声音干哑得厉害:
“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
她看着自己灼烫的手指,大脑比被捡到时还要空白,还要茫然。她怎么会?那是什么?
她的目光无意识地移动,掠过那团因畏惧而不敢上前、仍在嘶嚎扭动的黑气,掠过地上冰冷的白霜,最终,落向了堂屋正中——
那口裂开的柏木棺材。
棺盖被里面的东西撞得歪斜开来,露出大半截内部。
一具被水泡得肿胀发白的无头女尸,穿着湿漉漉的、沾满淤泥的衣物,静静地躺在那里。
而在那断颈之处,原本该是头颅的地方……
借着堂屋透过来的、微弱摇曳的灯火,她清晰地看到——
那惨白破损的皮肤上,竟以一种狰狞暗红的色泽,缓缓地、一笔一划地浮现出一串字迹。
那是……
她的瞳孔骤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那竟然是她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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