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进行到第七块铁锭时,杨奇的状态开始发生变化。他的动作不再生涩,挥动锻锤时,手臂带动腰胯,力量节节贯通,落锤之声变得沉闷而富有穿透力。他的神念不再仅仅是观察者,更成为了引导者,细致入微地感知着铁锭内部每一分结构的变化,引导着锤击的力量如同水银泻地般,渗透到铁锭的每一个细微角落,将那些顽固的杂质一点点“挤”出来。
“铛!”“铛!”“铛!”
富有韵律的敲击声中,那块原本色泽暗淡、布满杂质的凡铁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体积在不断捶打下微微缩小,色泽变得越来越明亮、纯净,表面的氧化皮与杂质不断剥落,露出内部致密的金属光泽。其形状也在杨奇精准的掌控下,逐渐被锻造成一块规整的长方体胚料。
当铁胚温度降至暗红色,不再适合锻打时,杨奇将其投入旁边的冷萃液中。
“嗤——!”
白雾升腾。
待雾气散尽,杨奇用铁钳夹出那块铁胚。只见它通体呈现均匀的深灰色,表面光滑,敲击之声清脆悠长,再无之前的沉闷沙哑。神念扫过,内部杂质已十去七八,结构紧密均匀,已然是一块合格的精铁胚!
“成功了!”杨奇看着手中这块经由自己千锤百炼而成的精铁胚,心中涌起一股与炼丹成功时截然不同的成就感。这是一种创造与重塑的喜悦。
他没有停歇,趁热打铁,将剩余的三块凡铁锭也一一锻打成型。虽然过程中依旧有细微的瑕疵,但最终都成功转化为了合格的精铁胚。
十份材料,最终得到四块合格的精铁胚!成功率从零提升到了可观的百分之四十!
放下锻锤,杨奇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双臂传来阵阵酸麻,神念也消耗巨大。但看着那四块静静躺在砧台上的精铁胚,他觉得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这次炼器初探,让他深刻体会到,强大的神念在炼器之中,同样拥有无可比拟的优势。无论是感知材料内部结构、精准控制火候与力道,还是引导杂质析出、塑造成型,神念的入微感知与精准操控都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炼丹炼器,看似迥异,实则大道相通,皆是对‘精’、‘准’、‘微’的极致追求。”杨奇若有所悟,“而神念,便是达成这一切的桥梁。”
他知道,锻造精铁胚只是炼器最微不足道的第一步。后面还有更复杂的熔炼合金、塑形成器、铭刻器纹等等难关。但有了这次成功的经验,以及神念入微这份巨大优势作为底气,他对未来的炼器之道,充满了期待。
收拾好精铁胚,清理完锻打室,杨奇拖着疲惫却满足的身躯,返回隐元峰。
器道之门,已在他面前缓缓开启。他相信,假以时日,他不仅能炼制出强大的法器,更能通过炼器,加深对物质、对能量、对力量本质的理解,从而反哺他的根本大道——神象镇狱劲。
千锤百炼,方得真金。这器道初窥的体验,正为他未来的修行之路,锤炼着又一块坚实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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