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傀儡对战,让她对剑法的理解更深了一层,不再只是冰冷的招式,而是有了“对手”的概念。
返回紫霄峰后,她泡在药浴中,仍在回味白天的练习。
她开始明白,为何师尊和镜灵都强调基础的重要。
没有千锤百炼的基础,临敌之时,根本来不及思考,全靠本能反应。
而本能,就来自于平日千万次的重复练习。
晚间修炼《先天雷殛剑诀》和虚空画符时,她似乎也有了些新的体会。
无论是剑诀的运力法门,还是画符时对灵力精细入微的操控,都与白日挥剑、闪避、发力的感觉隐隐呼应。
修行百艺,殊途同归。
她沉下心,继续日复一日的积累。
演武场上的对练,也成了她新的日常。
从最初只能勉强支撑,到后来能游刃有余地应对单一傀儡,再到后来助教弟子会同时激活两具傀儡对她进行夹击……
她的步伐越发灵活,剑招运用越发纯熟,对战时的眼神也越发沉稳锐利。
丹田内的雷意小剑悄然增长,一天比一天多吸收一些雷炁,虚空画符的瞬发成功率稳步提升。
她也开始画另外两个开字和见字古篆符文。
见她基础剑招熟练后,紫霄尊者开始教她雷殛剑诀第一层的三式杀招。
第一式【雷光初现】
瞬压全身雷炁,一剑刺出,快、准、狠,无坚不摧。
第二式【惊蛰】
剑落雷生,百道电蛇随主剑织成雷霆蛛网,封死所有退路。
第三式【奔雷破】
残雷倒卷,灵力尽注,一剑聚势,如万军归阵,破敌无前。
紫霄尊者立于峰顶,衣袂无风自动,周身隐有细微电弧跳跃。他并未持剑,只是并指如剑,缓缓演示。
“【雷光初现】,重在一个‘凝’字。非是灵力之凝,更是心神、意志、乃至周身气势之凝聚。意至,力至,剑至,如惊雷一闪,敌已殛矣。”
他指尖并无华丽光芒,只是寻常一刺。但就在那一瞬间,云篆曦仿佛看到了一道极致凝聚、一闪即逝的雷光,快得超越了思维,锐利得似乎能洞穿虚空!一股无形的锋锐之意弥漫开来,让她肌肤微微发紧。
“【惊蛰】,取春雷惊万物之意。剑落非为杀伐,而为‘引动’。需以剑意为引,牵动周身雷灵,化网罗之势,封困锁敌,电蛇噬体,破其护身灵光。”
紫霄尊者手指轻划,空中顿时出现数十道细密跳跃的紫色电蛇,彼此交织,构成一张覆盖数丈方圆的雷霆蛛网,噼啪作响,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禁锢与毁灭之力。虽只显现一瞬便散去,却已深深刻入云篆曦脑海。
“【奔雷破】,乃绝境反击,一往无前之式。先前诸式所遗雷炁,皆可引为我用,残雷倒卷,汇于一剑,集万千之势,破釜沉舟,有去无回。此式,重‘势’更重于‘力’。”他手腕一沉,做了一个看似简单下劈的动作,一股磅礴、狂猛、毁灭性的“势”却轰然压下,仿佛真有万千雷霆被强行拘束于一击之中,欲要爆发出石破天惊的威力。
云篆曦看得心神摇曳,目眩神迷。这三式杀招,远超她之前所学的一切,精妙、强大,充满了雷法的狂暴与威严。
“看清楚了?”紫霄尊者收势,气息平复如常。
“弟子看清楚了!”云篆曦用力点头,虽然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大概的招式运转和意境已牢记于心。
“嗯。你如今无有雷之剑意,亦无足够灵力支撑其威能。现下只需练习出剑轨迹、步伐配合、以及灵力运转的初步模拟,先将形似练熟。”
说罢,紫霄尊者将三式杀招对应的基础灵力运转路线打入云篆曦识海。这路线远比基础剑式复杂,涉及多条经脉的瞬间协同与灵力爆发。
云篆曦接过师尊递来的一柄普通铁剑——修炼杀招时,紫霄尊者让她换回了更常见的铁剑,以免损坏那柄对她而言仍显珍贵的法器长剑。
她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回想着【雷光初现】的诀窍。
凝神,静气,意想雷霆……她脚步前踏,手中铁剑猛地刺出!动作略显生涩,灵力运转更是滞碍重重,非但没能凝聚起那股一往无前的“锐势”,反而因为强行模仿那复杂的灵力路线,导致经脉微微刺痛,剑尖甚至连破风声都显得软弱无力。
紫霄尊者面无表情:“形未至,意先散。无需贪图灵力运转,先练熟动作与步伐配合,做到流畅自然。”
云篆曦小脸一红,收剑点头:“是,师父。”
她摒弃杂念,不再去想那高深的意境和复杂的灵力的运转,只是专注于最基础的动作:踏步,拧腰,送肩,直刺!一次,两次,十次,百次……她不断重复着这简单枯燥的直刺动作,力求将每一个细节都做到标准,将步伐与出剑的协调练到极致。
然后是【惊蛰】。这一式更为复杂,需要手腕抖动,划出特定的轨迹,模拟电蛇交织的网状,步伐也需配合旋转腾挪,范围更大。她练得磕磕绊绊,手腕酸软,步伐时常错乱,画出的“网”更是歪歪扭扭。
最后是【奔雷破】。这一式强调蓄力与爆发,有一个明显的沉腕、聚势、再猛然劈出的过程,对全身肌肉的协调发力要求极高。她一次次练习下劈,感受着力量的传递与凝聚,体会着那种“势”的酝酿,尽管现在她还无法真正凝聚出丝毫的“雷势”。
紫霄尊者偶尔会出言指点,纠正她细微的错误。“步伐再稳三分,下盘不稳,力散一半。”
“手腕放松,绷得太紧,如何灵动变化?”
“意随剑走,不是你追着剑跑。”
云篆曦谨记教诲,一遍遍苦练。她知道,师尊演示的乃是神通大成的境界,她如今差的何止十万八千里。
但万丈高楼平地起,唯有将基础打得无比牢固,未来才有可能触摸到那等境界。
白日练剑,晚间则继续修炼《先天雷殛剑诀》总纲,引雷炁淬炼那缕剑意幼苗,同时进行虚空画符的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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