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干净利落的拒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志在必得的陈向明脸上,也扇在了整个“家园置业”的颜面上。在本地盘踞多年,习惯了被人追捧奉承的陈家,何时受过这等“不识抬举”的待遇?尤其是,给予他们这番难堪的,还是一个他们原本并未太放在眼里的、以公益起家的女人。
报复来得又快又狠,带着本土势力特有的、混合着人情世故与野蛮打压的风格。
第一波冲击,直接瞄准了基金会的核心团队。
周一清晨,王芳刚到办公室,负责基金会社区艺术普及项目的总监周韬,便面色沉重地走了进来,递上了辞职信。
“王总,非常抱歉在这个时间点提出离开。个人原因……”周韬的目光有些闪烁,不敢与王芳对视。
王芳没有接那封信,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周总监,‘家园置业’给你开了什么价码?”
周韬身体一僵,脸上掠过一丝被戳穿的慌乱。他没想到王芳如此直接。
“他们……新成立了一个社区文化事业部,请我去做负责人。薪资是现在的两倍,并且承诺了股权激励。”事已至此,他索性坦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王芳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怒:“我尊重你的选择。去办手续吧。”
周韬的离开,像推倒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紧接着,基金会负责政府关系对接的副主管,以及两名核心的项目经理,相继被“家园置业”以类似的高薪厚职挖走。这些人不仅带走了手上的项目和资源,更严重的是,他们深谙基金会的运作模式和薄弱环节。
内部人心浮动,剩余的员工虽大部分基于理念选择留下,但也不可避免地弥漫开一种不安的情绪。
第二波冲击,则更为阴险,直指基金会的命脉——公众信任。
几天后,本地一些小型网络论坛和社交媒体群组里,开始零星出现关于“芳华新生”基金会的负面帖子。内容语焉不详,却充满暗示,诸如“某知名公益基金会假公益真敛财,与地产商勾结拿地”、“打着帮扶弱势的旗号,实则中饱私囊,账目成谜”等等。
这些帖子如同病毒,在特定圈层悄然扩散。虽然尚未形成大规模的舆论海啸,但恶意的种子已经播下。王芳接到了一些合作方和长期捐赠人谨慎的询问电话,她只能耐心解释,澄清谣言。
与此同时,基金会正在推进的几个实体项目,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王总,不好了!”她的助理急匆匆地推门而入,脸色发白,“我们设在老城区的‘社区创意工坊’项目,刚刚被街道和消防联合检查组叫停了!说我们的场地存在‘重大安全隐患’,要求立刻无限期整改!”
王芳心头一沉。那个创意工坊是她非常看重的一个项目,旨在为社区老人和儿童提供手工艺创作空间,运营一年多来从未出过任何安全问题,各项手续齐全。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突然叫停,缘由不言自明。
“还有,”助理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们之前一直在跟进的、与市妇联合作的那个女性创业扶持计划,本来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今天对方突然通知我们,说需要‘再研究研究’,暂时搁置了……”
利用本地深耕多年的人脉关系,给基金会的项目设置行政障碍,切断合作渠道,这是“家园置业”这类企业的惯用伎俩,却简单有效。
办公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挖角动摇军心,谣言侵蚀信誉,行政手段直接扼杀项目……陈家的报复,如同三把冰冷的尖刀,从不同方向刺来,手段直接而凶狠。
王芳走到窗前,看着楼下依旧车水马龙的城市。阳光很好,但她却感到一股寒意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这不是她第一次面对打压,但这一次,对手更了解本地的游戏规则,手段也更无所不用其极。
她转过身,脸上没有助理预想中的愤怒或慌乱,只有一种沉淀下来的冷冽和坚定。
“立刻启动危机公关预案,”她开口,声音清晰而沉稳,“监控舆情,准备好我们所有项目的审计报告和资金使用明细,随时应对公开质疑。”
“第二,联系我们的法律顾问,针对‘社区创意工坊’的被叫停,准备行政复议材料。他们想用‘安全隐患’这种模糊的借口卡我们,我们就用法律和事实跟他们碰一碰。”
“第三,”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空着的周韬的办公室方向,“内部发一封公开信,坦诚我们目前遇到的外部困难,重申基金会的理念和底线。对于选择离开的同事,表示理解和祝福;对于选择留下的,我王芳在此承诺,基金会不倒,我与大家共进退。”
她的指令条理分明,瞬间稳定了助理慌乱的心神。
“我明白了,王总!”助理重重点头,转身快步离去执行。
王芳独自站在原地,身姿挺拔。风暴已然来临,她退无可退,也不会退。陈家的报复让她的事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现实困境,但也将她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韧劲彻底激发了出来。
这不再仅仅是一场商业斗争,更是一场关于生存、关于信念的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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