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铺展于案几之上的绢帛名单,邓安的手指缓缓划过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大部分是颍川各地颇具才名的士子,其中不乏一些在历史上留下痕迹,但此刻尚声名不显的人物。
他的目光原本只是例行公事般地扫过,直到一个名字跃入眼帘,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让他的手指骤然停顿,心跳也漏了一拍——
陈群!
是那个曹魏重臣,制定“九品中正制”,以律法、制度见长的陈群陈长文!他竟然还在颍川,而且就在这份名单之上!
邓安眼中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他深知陈群的价值,这绝非寻常谋士可比。
若说戏志才、徐庶善于军谋、奇策,那陈群便是奠定政权根基、梳理内政、建立法度的不二人选!
对他这个根基初立、制度草创的势力而言,陈群的重要性,甚至不亚于千军万马!
“快!速请戏先生过来!” 邓安压抑着激动,立刻对门外侍从吩咐道。
不多时,戏志才款步而入,依旧是那副略带病容却眼神清亮的模样。“主公急召,不知有何要事?”
邓安直接将名单指向陈群的名字,语气带着难掩的兴奋:“志才,你看此人!阳翟陈群陈长文!你可知晓?”
戏志才目光落在名字上,微微颔首,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了然:“陈长文?自是知晓。颍川士林圈子不大,此人素有清名,与其父陈纪皆以德行、法度见称。不过……”
他顿了顿,坦然道,“不瞒主公,我与他也只是相识,并无深交。此人性格端严,重规矩礼法,与我这等不拘小节、好为奇谋之人,并非一路。”
他继续解释道:“颍川年轻一辈士子中,有四人颇负盛名,人称‘颍川四友’或‘四大名士’:阳翟辛毗佐治、辛评仲治兄弟,赵俨伯然;许昌陈群长文;定陵杜袭子绪。
其中辛氏兄弟已北投冀州,赵俨、杜袭听闻早已为避战祸,南下荆州依附刘表。唯独这陈长文,没想到竟还滞留乡里,未曾远遁。”
邓安听得仔细,心中更是笃定。陈群留在颍川,无论是出于家族责任,还是观望时局,对他而言都是天赐良机。
“志才,此人于我,犹如萧何之于汉高!内政法度,正是我等眼下最急缺之物!” 邓安目光灼灼地看着戏志才。
“可否劳烦你,亲自修书一封,以你之名,邀他前来洛阳一叙?不必言明是我相邀,只说是故友相聚,探讨时局。”
戏志才看着邓安急切而真诚的表情,微微一笑。他深知邓安求贤若渴,也明白陈群这类人才对势力长远发展的重要性。
“主公既有此意,志才自当效劳。书信即刻便可写下,派人快马送至许昌陈府。不过……”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提醒。
“陈长文此人,性情刚直,极重门第风评与主君品行。能否说动他,使其甘心投效,还需看主公的本事与气度。志才只能代为引见,成败与否,犹未可知。”
邓安闻言,信心却更足了几分。
他站起身,在屋内踱了两步,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
“志才放心。如今颍川大部士族已与我达成合作,共保乡土,此乃大势。我邓安虽起于行伍,但自问行事,从未如李傕、郭汜那般残暴不仁,亦不像某些诸侯那般嚣张跋扈、苛待士人。
我敬重文化,保护士族产业,推行屯田安民,更有意重振朝纲,迎奉天子。这些,想必陈长文也有所耳闻。”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况且,我一直维持的‘文武兼资、心怀汉室’的人设,或许正对他的胃口。他若来,我必以国士之礼相待,与他畅谈天下,共论治国安邦之策。我相信,只要他肯来,我便有把握让他看到这里的希望与他的用武之地!”
见邓安思路清晰,准备充分,戏志才也不再赘言,拱手道:“既如此,我这就去修书,命得力之人即刻出发,定将陈长文请来洛阳!”
“好!有劳志才了!” 邓安重重拍了拍戏志才的肩膀,眼中充满了期待。
若能得陈群相助,他这辆战车,才算真正装上了稳定内政、规范制度的车轮,可以行驶得更加平稳而迅捷。
招贤纳士的大幕,便从这位颍川遗珠——陈群开始,正式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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