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们那些复杂的、科学的、充满了逻辑和戒备的方案。
在这一刻，显得那么可笑，那么苍白。
……
街对面，黑色的商务车里。
“警报！警报！”
“目标建筑，所有对外信号，全部中断！”
“电力供应，切断！”
“他们进入了静默模式！”
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波动。
陆远死死盯着面前的监控屏幕。
屏幕上，那栋别墅，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沉默的黑色方块。
像一头蛰伏的、受了重伤的野兽。
“老板，高增益窃听器，捕捉到一些残余的、混乱的音频碎片。”
一个技术人员，把处理过的音频，播放了出来。
断断续续，充满了杂音。
“……病毒……失控了……”
“……基因……序列……崩溃……”
“……必须……隔离……”
“……攻击……来源……是……”
“……解药……立刻……”
陆远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到了极限。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都凝固了。
他慢慢地，回过头，看着苏晚。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们出事了。”
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像被砂纸打磨过。
“那个生物制剂。”
他指着一份关于“友谊饼干”的分析报告。
“我们的分析，错了。”
“它不是什么精神诱导剂。”
“它是一种具备高度传染性和不可控变异性的……真正的，生化武器。”
车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后背，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那个女孩……”
陆远的目光，落在姜绵绵的照片上。
那张天真无邪的、正在吃冰淇淋的小脸。
“她是第一个实验体。”
“也是第一个……牺牲品。”
“他们的实验，失控了。”
“核心人物，正在濒死边缘。”
“整个团队，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和恐慌。”
他靠在椅背上，浑身都在发抖。
不是因为恐惧。
是某种压抑不住的、猎人发现猎物最脆弱时刻的狂热。
“他们在疯狂地，试图研发解药。”
“但他们失败了。”
“所以，他们切断了所有联系。”
“他们在等死。”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眼睛里，燃烧着骇人的光。
“这是机会。”
“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拿起对讲机，声音冷得像冰。
“所有人，准备。”
“目标，永不陷落的乌龟壳。”
“这次，我们要在他们的尸体上，种满我们的种子。”
“鱼，已经翻肚了。”
……
别墅里。
陆安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本画满了小动物的图画书。
还有一把手电筒。
他打开手电，用手掌拢住光，让光线变得柔和。
然后，把光，投在图画书上。
“这只，是小熊。”
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却像一首单调的、有催眠效果的摇篮曲。
“它在……吃蜂蜜。”
姜绵绵躺在沙发上，裹着小被子。
她看着光影里那只憨态可掬的小熊。
眼皮，越来越重。
她的小脑袋，枕在陆安的腿上。
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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