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起，姜绵绵在所里的地位彻底变了。她不再是可怜的孤儿，而是全所上下心照不宣的“吉祥物”、“团宠”、“活体外挂”。
所长办公室的墙角，被开辟出“专属游戏区”，铺上了羊毛地毯，柜子里塞满了铁皮青蛙、巧克力、话梅糖，甚至还有一整套《西游记》小人书。
姜绵绵的日常，就是上午吃零食看书，下午跟着陈思远或李明，去各个实验室“巡视”。
这天下午，雷达组脾气最臭的老周教授，敲响了所长办公室的门。
他手里，还捏着两根用油纸包着的、散发着甜香的麻花。
“所……所长，我来……汇报工作。”老教授老脸通红，眼神飘忽。
王建国强忍着笑，指了指墙角：“老周啊，坐。绵绵，周爷爷来看你了。”
姜绵绵正给布娃娃穿衣服，闻声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不自在的周爷爷，和他手里金灿灿的麻花。
她眼睛一亮，迈着小短腿就跑了过去。
老教授笨拙地把麻花递过去，干巴巴地说：“给……给你的，好吃。”
“谢谢周爷爷！”姜绵绵接过麻花，送上一个甜度满分的笑容。
她掰了一小块塞进嘴里，香甜酥脆，幸福地眯起了眼。然后，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比王爷爷还老的爷爷，用她那标志性的、充满求知欲的奶音，认真地问道：
“周爷爷，你今天，又有什么难题想不明白了呀？”
“噗——”
王建国刚喝进嘴的一口热茶，直接喷了满桌子文件。
老教授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能说他们那个几百万的雷达，被一个该死的杂波干扰，困了快半年了吗？
他看着眼前这个啃着麻花、一脸天真等着他“提问”的小女孩，感觉自己半辈子建立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正在“咔嚓咔嚓”地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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