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引得京城诸多贵女芳心暗许的男主,一言一笑,尺度拿捏得恰到好处。
多一分则显轻浮,少一分则嫌冷淡。
若非拥有上帝视角,知晓这副温润皮囊下究竟装着怎样一个冷血薄情的恶鬼,只怕也要被这翩翩风采迷惑了去。
几人在亭中休憩闲聊,江云鹿十分自来熟,很快便和谢清予聊起了京中最新的衣衫首饰花样,两人竟说得颇为投机。
倒是一旁同来的贺兰馨,今日忽然少言寡语起来,只静静坐着品茶,目光偶尔轻飘飘地掠过谢清予,不知在想些什么。
“山中清寂,姑娘一人独行只怕无趣,不如……不如与我们结伴同游?也好有个照应。”方煦有心邀她同行,眼神期待中带着些许局促。
谢清予瞧他模样,心中暗笑,这放现代可不就是妥妥一枚热情单纯的小奶狗?
她还未及回应,一旁的贺兰馨便柔声开口:“是啊,这山中杳无人烟,姑娘只身来此,若遇险况,终究不便。与我们同行,彼此也能多照应,正好交个朋友。”
此言乍听是关切,细品之下,不就是在点她处心积虑设计了这场相遇么。
谢清予眉梢挑动,目光转向贺兰馨,语气平淡无波:“我生性不爱交朋友。”
贺兰馨面色瞬间涨红,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有些难堪道:“是……是我冒昧了。”
江云鹿眨了眨眼,看看贺兰馨又看看谢清予,那她们方才聊得火热算什么?
眼见好友受屈,她自然选择同仇敌忾:“姑娘这话说的,也不知您究竟是哪处高门贵邸的金枝玉叶,日后我们见了,岂非敬避三舍才是。”
“江妹妹,别这样说。”身旁的贺兰馨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袖,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谢昶又看向对面的谢清予,面上带了些许歉然和羞赧:“抱歉,打扰姑娘了!”
方煦摸了摸鼻子,暗自咂舌,同泽渊兄一道出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凶险”啊!
谢清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裙裾微动:“茶已饮尽,诸位慢行,我先告辞了。”
“相逢即是有缘,今日多谢姑娘的清茶。”谢昶适时开口,起身颔首相送,仿佛未曾察觉方才短暂的机锋。
“姑娘如此蕙质兰心,也不知日后还有无机会一同把酒言欢。”方煦亦步亦趋跟了两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桂花酒一定很好喝。”
谢清予略一颔首,带着侍女翩然离去。
谢昶立于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山风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直至消失在翠色掩映的山路尽头。他眸光微动,若有所思。
“泽渊兄,可是我唐突了佳人,她不理我……”方煦有些懊恼地凑近谢昶。
谢昶收回目光,面上温润含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谈唐突?走吧,清泉还没见着,怎算来此一遭。”
山路上的倩影早已没了踪迹,方煦收回目光,将茶盏放下,一同起身离去。
马车缓缓驶入山脚的庄子,紫苏扶着谢清予进了屋,连翘终是不忿:“那江二不知好歹,方才就应该让婢子好好教教她规矩!”
谢清予接过帕子,慢条斯理地净手,眼也未抬:“那你去吧,估摸着人还没走远呢。”
不过是个小姑娘,被当了枪使还不自知,何至于与她计较。
紫苏见谢清予面色和顺,方掩着嘴轻笑一声:“殿下发话了,还不快去?”
连翘闷哼一声,知晓殿下并无追究之意,这才悻悻然歇了气。这段时日,公主事事费心教导,待她们也宽厚,若不然,她也不敢如此说话。
“不过……”连翘又忍不住道:“那位清河王世子倒真是生了一副顶好的相貌,温文尔雅,性情瞧着也是上佳,难怪进京不过月余,便已名声大噪,风头无两了。”
紫苏伸出手指,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莫要妄议。”
她心思更为细腻,主子此番特意打听了世子行踪,又设下这出“偶遇”,不论背后是何深意,都轮不到她们来置喙打趣。
谢清予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着小几,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暮色,微微出神。
距永盛七年春猎只有大半年了,没了太子,皇后扶谢谡上位就容易多了。
可是……
窗外的夕阳余晖渐收,最后一丝光亮没入山脊,将她眼底复杂的思绪悄然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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