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加入少量热水，水量刚好没过笋块的一半。“咱们这叫‘焖而不煮’，水多了，就成水煮笋，失了风味了。”
盖上锅盖，转为小火，让笋块在酱汁、猪油和少量水分的共同作用下，慢慢地、温柔地焖煮。
期间，她揭开锅盖翻动了一次，防止粘底。锅里咕嘟咕嘟地响着，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节奏感。
浓郁的酱香、油香和笋的清香交织在一起，从锅盖的缝隙中丝丝缕缕地溢出，弥漫在整个小院里。
约莫一刻多钟后，她再次揭开锅盖，锅里的汤汁已经收得浓稠，紧紧地包裹在每一块油亮红润的笋块上。她撒上一小把翠绿的葱花，简单翻炒两下，便关了火。
将油焖笋盛入粗陶碗中，那色泽红亮诱人，笋块饱吸了汤汁，显得格外丰腴。
季知蘅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吹了吹气，小心地咬下去。笋肉极嫩，口感爽脆中带着糯，既有春笋本身清冽的甜味，又有猪油赋予的丰腴脂香，以及酱油带来的恰到好处的咸鲜，几种味道层次分明又融合得恰到好处，在口中交织。
“好吃！阿姐，这个笋好甜，好香！”季知蘅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何氏也尝了一块，细细品味着，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是这个味儿，简单，却最是难得。咱们这春天的头口鲜，算是吃上了。”
一家人围坐在院中的小木桌旁，就着这碗油亮生辉的油焖笋，拌着糙米饭，说着闲话，心中也越来越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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