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笋?”何氏愣了一下,“这…倒是可以。只是…”她有些犹豫,乡下妇人上山挖点野菜笋子补贴家用是常事,但她性格怯懦,很少主动去做这些。
“明天我们都去!”季知棠一锤定音,“阿舟也去,散学后整天看书也不好,该活动活动筋骨。蘅儿也去,认认山里的东西。咱们多挖些回来,我给你们做油焖春笋、笋丝炒肉、腌笃鲜…吃不完的还能晒成笋干,以后开店都能用上!”
听到“油焖春笋”、“腌笃鲜”这些光听名字就让人流口水的菜式,季知蘅第一个欢呼起来:“好呀好呀!我去!我去挖笋!阿姐要做好吃的!”
季知舟看着妹妹兴奋的小脸,又看看姐姐眼中笃定的光芒,默默点了点头。何氏见孩子们都同意,也不再反对,只是小声嘀咕着要准备些挖笋的工具和装笋的筐篓。
这一夜,季家小院的人怀着各异的心思入睡,期待、忐忑、好奇交织,但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已然悄悄萌芽。
清晨时分,山村还笼罩在薄雾中,季家小院已经忙碌起来。
吃过早饭,季知棠利落地分配工具。何氏从杂物间找出两把锄头,仔细擦拭后,又准备了几个竹筐和麻袋。
母亲用这把,当心手。季知棠将锄头递给何氏,又为季知舟找了根木棍探路。季知蘅早已背好小背篓,雀跃地等在门口。
一路上,何氏不时打量着女儿。这几日女儿的变化实在太大——从前总是安静地待在房里,如今却主动带着全家上山。她忍不住轻声问:棠儿,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山里事的?
季知棠早就料到会有此问,自然地笑道:前些日子在村里走动,常向几位婶子请教。咱们现在这处境,总得想办法把日子过下去。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何氏便不再多问。
到了竹林,季知棠蹲下身,熟练地拨开落叶,露出黄褐色的笋尖。挖笋要顺着根须的方向,她一边示范一边解释,斜着下锄,才不伤笋肉。
何氏学着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刨开泥土。当第一枚完整的春笋破土而出时,她不禁露出许久未见的笑意。
母亲真厉害。季知棠轻声称赞,笑容温婉。
季知舟在一旁默默学习着挖笋。他想起父亲生前整日在镇上教书,确实很少带他们上山。姐姐这般用心学习持家,想必费了不少心思。
日头渐高,竹筐渐渐装满。四人坐在树荫下歇息,分食着带来的薄饼。何氏望着女儿被汗水浸湿的鬓角,忽然觉得,女儿这般变化倒也是好事——这个家,总得有人站出来撑着。
回家吧。季知棠起身拍了拍衣角的泥土,今晚吃油焖春笋。
夕阳下,一家人担着沉甸甸的收获往家走去。何氏看着走在前面有说有笑的女儿,心里最后那点疑虑也渐渐消散——或许,这就是生活教会他们的成长。
回到家,何氏挑拣着刚刚挖的春笋,“哟,这笋真嫩,指甲掐入笋壳,都能轻易掐出印子。”
“那就做个油焖笋,就吃它这一口鲜甜。”季知棠笑着应道,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井台边,开始处理春笋。她先利落地剥去外层带着绒毛的褐色老壳,露出里面嫩黄如玉的笋肉,再用刀切掉底部略显粗硬的根须。
将洗净的春笋放在案板上,从笋尖到笋根,利落地对半剖开,截面立刻散发出一种清新的、带着些许草木甜意的气息。
“阿姐,这笋闻着真舒服!”季知蘅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小鼻子吸了吸。
“还得让它更舒服点儿。”季知棠将切好的笋块放入清水中浸泡,“这叫‘去笋毒’,得泡上一个时辰,中间还得换两次水,不然吃起来会有点涩口。”这是老辈人传下来的经验。
浸泡好的笋块捞出来,放入加了姜片的沸水中焯烫。焯水时加生姜,既能去涩,又能提前给笋入底味,比单纯清水煮更鲜。
大火使得笋块在滚水中微微翻滚,逐渐变得通透,用筷子一戳,能轻松穿透,便赶紧捞起,沥干水分。季知棠特意将笋块放在竹筛里,控了好一会儿,确保没有多余的水分。
“水汽大了,待会儿就焖不香了。”她对着好奇观望的季知蘅解释道。
接下来便是关键。她将家里那口锅烧热,挖了一勺凝白的猪油进去。猪油在锅底慢慢融化,散发出一种温暖踏实的油香。待油温升高,泛起细微的波纹,她便将沥干的笋块悉数倒入锅中。
“刺啦”一声,热油与笋块相遇,激出一阵热烈的声响。
季知棠手持锅铲,用中火快速翻炒着。笋块在热油中渐渐染上了一层浅淡的金黄色,边缘微微卷起,表面变得有些紧实,那属于春笋的独特清香混合着猪油的醇厚香气,愈发浓郁地散发出来。
“煸这一步,是为了锁住笋的汁水,也让它的边角有点焦香,后面才更挂得住味道。”她一边翻炒,一边对围过来的何氏和季知蘅说着。
见火候差不多了,她加入大酱。酱体接触到热锅和热油,瞬间爆发出更强烈的咸香。她快速颠炒,让每一块笋都均匀地裹上酱汁,呈现出诱人的酱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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