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站在训练场起跑线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运动头带的边缘。那条旧伤疤在额角微微发烫,像是提醒他别忘了三年前那一针。
“准备好了?”甄尧学靠在计时器旁边,手里捏着块晶核碎片当开关。
“废话。”周野咧了下嘴,“我等这机会等了三年。”
王昊蹲在跑道边啃能量棒,含糊道:“你可悠着点,我刚做的新配方,高速消耗型补给,别一上来就给我干吐出来。”
赵宇抱着平板,眼睛盯着能耗测算界面:“按标准爆发值算,一次超频耗能相当于0.8颗F级晶核。要是连冲三次没恢复,我就叫停。”
苏如烟站得稍远些,手里攥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那是她自己整理的“异能副作用记录册”。她没说话,但眼神一直落在周野胸口的位置。
“开始吧。”甄尧学按下按钮。
警报声轻响三下,全场静默。
第四声刚起,周野已经不在了原地。
风被撕开一道口子,塑胶跑道上留下一串模糊脚印。计时器刚跳到0.9秒,他已冲过百米终点,落地瞬间膝盖微屈,整个人像弹簧一样稳住。
“卧槽!”王昊差点把能量棒掉地上,“这哪是人?这是炮弹吧!!”
赵宇刷新数据:“速度峰值达到112米/秒,异能激活效率97%,但……”他皱眉,“心率飙升到180,体温升了两度,肌肉乳酸堆积速度异常。”
“正常。”周野喘了口气,甩了甩胳膊,“这才热身。”
“再来。”甄尧学声音冷下来,“全功率启动,我要看极限。”
第二轮开始前,苏如烟忽然开口:“你左胸第三根肋骨那里,是不是有持续性刺痛?”
周野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你刚才落地时重心偏右,而且呼吸节奏在最后十米变了两次。”她翻开笔记,“类似症状出现在三个退役运动员案例里,都是滥用强化剂后遗症。”
“少扯那些。”周野冷笑,“我现在好得很。”
甄尧学盯着他看了两秒,点头:“第三轮,全功率冲刺,绕场两圈。”
警报再响。
这一次,周野冲出去不到五十米,身体猛地一滞。
不是减速,而是某种内在的东西卡住了。他咬牙继续往前,脚步却开始打滑,右腿像不受控制般向外侧甩了一下。
跑到一百二十米处,他突然单膝跪地,手撑地面咳了一声。
没人看清他嘴角有没有血。
但赵宇的平板立刻跳出红色警告:
【肌纤维断裂风险↑↑↑,神经传导延迟,建议立即终止测试】
“停!”甄尧学一步跨到场中,一把扶住周野肩膀,“你脑子进水了?不知道自己撑不住?”
“我没……”周野想站起来,结果刚抬腿,整条右臂剧烈抽搐,直接砸回地面。
王昊赶紧扔掉零食冲过来:“你这不叫超频,你这是拿命烧油!”
苏如烟蹲下检查他的脉搏:“心跳紊乱,供氧不足,这不是普通疲劳。”
“老毛病了。”周野喘着粗气,“每次冲太快就会这样,歇会儿就行。”
“不行。”甄尧学掏出通讯器,“接通远程生命监测。”
几秒后,一个清冷女声从扬声器传出:“我已经看了十分钟数据。你们让他继续跑,就是在谋杀。”
“说重点。”甄尧学语气没变。
“他体内残留晶核成分正在腐蚀神经系统,尤其是脊椎L3到T5段。上次注射至少是在三年前,但药剂没排干净,形成了慢性结晶沉积。现在异能一激发,等于拿电流去碰炸药。”
王昊听得直咽口水:“这么狠?”
“更狠的是,他自己清楚。”那个声音顿了顿,“但他一直在忍痛使用异能,说明……他宁愿透支也不愿承认自己废了。”
周野猛地抬头:“谁说我废了?”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敢去医院做全身扫描?”
甄尧学低头看着周野的手,指节发青,掌心全是汗,还在试图撑地站起来。
“我能修。”她说,“但需要三步:第一,用基因编辑公式锁定受损细胞群;第二,有人能亲眼确认当初注射过程,确定原始药剂成分;第三,物理层面注入稳定能量波,打断结晶链反应。”
“第二步我来。”苏如烟立刻说,“我可以回溯。”
“那就开始。”甄尧学把通讯器放稳,“江晓主导,苏如烟配合,我负责最后的能量注入。”
苏如烟闭上眼,手中笔记本自动翻页,停在一张手绘时间轴上。她低声念出坐标:“地点:省体工队训练室B区,时间:三年前五月七日下午四点十七分。”
空气轻微扭曲。
一道虚影浮现:昏暗房间,金属桌,穿着运动服的年轻周野被按在椅子上,手臂外翻。一个戴金项链的男人正拿着注射器靠近。
“就是他。”周野喉咙发紧。
画面定格在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
“拍下来了。”苏如烟睁开眼,额头冒汗,“药剂颜色偏蓝紫,含有微量银光颗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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