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自信不像伪装出来的。
“他是真不怕被人盯。”他在心里说。
苏如烟落后十几米，一边走一边用余光扫视四周。
她看到墙角有个废弃的配电箱，门虚掩着，里面似乎有反光。
她放慢脚步，假装整理背包带子，实则将一小撮石灰粉撒在了箱体边缘，这是她们历史系常用的痕迹标记法，无味无色，但能在回溯时显影。
赵宇终于起身了。
他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现在他已经不是账房先生，而是团队的节奏控制器。
巷子尽头是个T字路口。
风衣男左转。王昊扫着地跟过去，顺手把一张废纸团踢进了路边的排水沟。
那是他们约定的三级信号前置动作：
一旦进入复杂区域，就要准备应对突发转向或脱钩。
甄尧学加快两步，贴近墙边一根电线杆。
他看见前方五十米外，有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贴着膜，车牌模糊。
看着风衣男径直走向那辆车，王昊的心跳快了一拍。
难道要上车？那追踪就难了。
可那人走到车旁，并没有开门，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塞进了车轮挡块的缝隙里。
然后转身，沿原路返回。
所有人都愣住了，赵宇猛地站住。
这是在，交接？！
苏如烟立刻冲到刚才那辆轿车旁，蹲下身去看挡块。钥匙还在里面，但她不敢碰。
甄尧学迅速环顾四周，发现对面楼顶有个晾衣架，上面挂着一件湿衣服，正随风摆动。
风吹过来的方向，正好经过那辆车。
“风向对。”他说。
王昊已经摸出了收纳袋，准备随时回收证据。
李建军悄悄打出手势：三指胸口。
三级信号：立刻散开。
可就在这时，风衣男回来了。
他穿过巷子，脚步依旧平稳，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直到他走出主巷口，拐进一条更偏僻的小道，身影彻底消失。
五个人聚在一起，谁都没说话。
赵宇第一个开口：“他没交易，是留东西。”
“钥匙是线索。”甄尧学说。
“车是诱饵。”李建军摇头，“太明显了。”
“但那股气息是真的。”苏如烟肯定地说，“我能看到残留轨迹，至少有三次交易的能量叠加在那里。”
王昊搓了搓手：“所以……他是给我们看的？”
赵宇眯起眼：“不是给我们看的。是给，查他的人看的。”
“他知道有人在盯他。”甄尧学声音低下来，“所以他演了一场戏。”
“可他不知道是谁。”赵宇冷笑，“所以他留下个钩子，谁碰钥匙，谁就暴露。”
苏如烟突然想起什么：“刚才我撒的石灰粉……还在配电箱上。”
甄尧学立刻反应过来：“如果他回去检查痕迹……就会发现有人做过标记。”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王昊问。
赵宇沉默几秒，把手伸进帆布包，摸出一把钳子。
“我们比他快一步。”
他转身朝配电箱走去。
其他人立刻跟上。
苏如烟抢先到达，伸手就要去擦石灰粉。
可就在她指尖碰到箱体时，整个人僵住了。
箱门内侧，贴着一张便条。
上面写着一行字：
你们来得太准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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