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看着草图,忽然问:“要是他们发现是假的怎么办?”
“那就说明他们看过真数据。”甄尧学淡淡道,“只要他们确认过内容,哪怕只看了一眼,信息就已经泄露。我们的目的就不是抓人,是让他们为每一次查看买单。”
赵宇补充:“而且他们不敢轻易放弃。这种级别的研究资料,错过一次可能就没下次。混沌组织不会允许任务失败,他们会逼这个人继续上钩。”
苏如烟低声说:“所以他可能再来。”
“不是可能,是一定会。”赵宇把草图折好塞进夹层,“昨天他们删数据用了七秒。今天如果发现删的是空壳,他们会更急。急的人最容易犯错。”
四个人沉默了几秒。
外面走廊传来学生打闹的声音,有人抱着书匆匆走过。图书馆的灯微微闪了一下,但没人注意。
甄尧学忽然站起来:“现在缺一个诱饵内容。”
赵宇抬头:“你有想法?”
“我把上周推导的弦理论修正模型放进去。”甄尧学说,“那份稿子我没存档,除了我没人能写出来。他们看到会以为是真的。”
王昊瞪大眼:“你疯了吧?那是你熬了三个通宵的东西!”
“本来就要交给课题组的。”甄尧学面不改色,“现在提前拿出来用,效率更高。”
苏如烟皱眉:“可万一他们真的复制走了……”
“他们复制走也没用。”甄尧学嘴角一勾,“我在关键参数里埋了逻辑陷阱。看起来公式完整,实际运行会导向无限循环。他们要是敢拿去用,轻则系统卡死,重则引发晶核共振反噬。”
赵宇笑了:“你这是借刀杀人啊。”
“我只是不想浪费资源。”甄尧学拉开椅子,“现在就开始部署。赵宇负责搭建诱饵系统,王昊准备收纳装置,苏如烟调整状态,随时准备回溯定位时间点。”
王昊咧嘴:“那你呢?”
“我去趟打印室。”甄尧学拎起背包,“得把那份遗失稿重新誊一遍,不然假得太明显。”
赵宇忽然叫住他:“等等。”
他从包里抽出一张A4纸,递过去。
纸上是刚才核算的损失明细,标题一行字写着:“5220万血亏账单”。
下面是三项条目:
合计总额用红笔圈了出来,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逾期未付,利息翻倍。”
甄尧学看了两秒,接过笔,在最底下签了名字。
王昊凑过来一看,乐了:“你还真签名?”
“证明我们记仇。”甄尧学把纸折好塞进胸前口袋,“下次见面,亲手交给他。”
苏如烟轻轻吐出一口气,肩膀终于松了些。
赵宇合上手册,站起身:“走吧,会议室在等我们。”
四个人收拾东西,甄尧学走在最前,手一直按在胸口的位置,像是护着那张纸。
王昊背着保温袋跟在最后,临出门回头看了眼桌角。
刚才赵宇用过的计算器还开着,屏幕底部闪过一串数字:+52,20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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