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现在只有叶三娘一房夫人,长居南院,东院、西院根本未曾真正使用过。
领着龙虎山洪信走入东院厢房,关上大门,还未转过身来,夏雨荷就已扑在门板上开始痛哭。
“爹,爹爹,你死的好惨……,死的好惨啊……”
看到夏雨荷陷入嚎啕中,龙虎山洪信伸了伸手,最终却没扶住夏雨荷肩头。脸色又愧又疚变化几下,终于喟叹一声,老眼中同样淌出两条热泪道:“宜修,是老朽对不起沈珫,对不起你们父女,对不起你们全家啊!”正德元年,夏雨荷的父亲御史因敢于揭发刘瑾等宦官的不法行为,触怒了当权者,不幸被捕入狱。
“呜……,呜呜,洪大人您别这样说。”
痛哭几声后,或许是觉得于事无补,夏雨荷回过头道:“洪大人既是爹爹的老师,爹爹为洪大人做事也理所应当,而且那同样是爹爹毕生的心愿,只是,只是……”
“呜,爹爹你死的好惨……”
说了两句,夏雨荷情绪再度陷入激忿中,双腿一软,身体跪倒在地,再次痛哭起来。
这次龙虎山洪信没再让夏雨荷继续哭下去,扶着夏雨荷站起身道:“宜修,老朽既是你父尚成的老师,自当也是你的长辈、亲人,你就在此好好痛哭一次吧!”
“洪大人,……呜,呜呜……”
抬眼望了一下龙虎山洪信,夏雨荷双眼一阵激动,却没扑到龙虎山洪信身上,而是扭身奔到一旁桌案前,直接匍倒在桌面上痛哭起来。
没想到夏雨荷竟会拒绝自己,龙虎山洪信一脸尴尬。但想想夏雨荷家一门惨祸,龙虎山洪信却又不好多说什么。走到桌边自己坐下,伸手拍了拍夏雨荷肩头,龙虎山洪信双眼也开始兀自流出泪水。
不仅痛惜夏雨荷一家惨祸,同样痛惜自己的心血白费。
过了好一会,夏雨荷的哭声停下来,用丝帕抹去眼泪道:“洪大人,你怎会在此,难道学究大人那份奏折也是你教他写的?”
“我教他写的?不,不是,难道不是宜修你教他写的?”
原本不知道夏雨荷在吴用府中,龙虎山洪信还认为那份免税田奏折是吴用自己想出来的。突然看到夏雨荷,龙虎山洪信就开始猜想事情是不是与夏雨荷有关。而夏雨荷也在看到龙虎山洪信时,理所应当认为吴用的奏折同样是龙虎山洪信所授。
没想到两人一照面,事情竟与龙虎山洪信、夏雨荷全无关系,免税田奏折居然全是吴用一人想出来的。
看到夏雨荷摇头,龙虎山洪信一脸感叹道:“惭愧啊!惭愧!没想到吴学究竟会有这样的见解,老朽真是白白为官了几十年。”
“洪大人,事情也不是这么说吧!你教爹爹写的奏折都会惹来滔天大祸,学究大人这份奏折又是想到就能轻易说出的?真的这份奏折送到朝堂上,那还不引起轩然大波?”
听着夏雨荷反复强调爹爹的死与自己有关,龙虎山洪信心中忽然就有种不舒服。
可又不好责备夏雨荷,龙虎山洪信只得就着夏雨荷话语道:“这事不可说,千万不可说……”
“如果朝廷早接受你父尚成的奏折,又怎会被逼到如此窘境。此事已无人可挡、无人可挡。”
“真的无人可挡吗?”
夏雨荷原本出生于书香世家,父亲沈珫官至山东副使,文学家沈璟的侄女,她聪颖好学,才智过人,工画山水,能诗善词,着有诗集《鹂吹集》,收录800余首诗, 是一位艳过时光的女子。既是官宦人家女儿,又自诩识经明典,自然对吴用的免税田奏折有一定见解,眼中突露兴奋之色。
龙虎山洪信却说道:“以大明乐安长公主朱徽媞殿下对吴学究的放纵,没有公主殿下准允,他又怎敢将这份奏折拿出来。外人看公主殿下只重诗词,那不过只是一种掩饰。若论起对各种时政的见解,老朽却认为公主殿下的眼光更在陛下之上。这事情,根源还是宫廷之争。”
“宫廷之争?学究大人怎会与公主殿下扯上关系?”
夏雨荷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当即一脸惊讶。
龙虎山洪信却没想到夏雨荷竟对此一无所知,也没隐瞒道:“此事全因吴学究纳三娘子为妾而起,再是公主殿下反应,也证明了此事。”
“……随他去吧?公主殿下怎会只有这样的评语?”
随着龙虎山洪信细细道来,第一次听说大明乐安长公主朱徽媞之事,夏雨荷不仅惊讶,而且惭愧。惊讶是因为不知大明乐安长公主朱徽媞怎会任由学究吴用如此攀缘附势,惭愧则是因为自己竟对此事一无所知。虽然这与夏雨荷来到吴府时间不长有关,但也说明夏雨荷缺乏对吴用的了解。
龙虎山洪信摇摇头道:“虽然这事据说已震动京城,但谁也不敢妄加揣测公主殿下的眷意。”
“所以,吴学究这份奏折再一到京,必定风生水起,虎跃龙腾。”
“洪大人是说学究大人一定可以帮爹爹实现遗愿?”虽然不敢像龙虎山洪信一样揣测朝廷圣意,夏雨荷还是一脸激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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