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刘夏望着窗外不断向后飞跑的树木和田野,脑子里还忍不住想起常明那天晚上跟他聊的话。就是那番话,点醒了他,让他一下子明白了老爸的用心——原来那个平时总板着脸的刘爸爸,一次次安排这种“特别”的旅行,是想让他亲眼去看看,这个世界不光有他熟悉的那一面,还有那么多不一样的真实。
车里安安静静的,只有车子往前开的声音。刘夏忽然开口,声音不大,但挺清楚:“爸,谢谢你。”
刘爸爸从后视镜里瞥了儿子一眼,嘴角轻轻一扬,带点笑意问:“怎么突然说起谢谢来了?”
刘夏转回头,表情认真地说:“以前我老是想不通,干嘛老带我去听那些讲座、参加那些活动,还有那些没啥意思的聚会。我总觉得你管得太严,老让我做我不喜欢的事。直到现在我才有点明白了……你是想让我多经历点,快点长大。”
刘妈妈在旁边听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伸手轻轻握住刘夏的手,拍了拍说:“咱家夏夏真是长大了。
他们的第一站是贵州山区的一所小学。车子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了三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刘夏永远忘不了那一刻——孩子们赤着脚在泥地上奔跑,教室的窗户没有玻璃,只用塑料布勉强遮挡,但他们的眼睛里却闪着求知的光。
“哥哥,你是从北京来的吗?”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拉着刘夏的衣角。
刘夏蹲下身,平视着女孩:“是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花。我长大了也想去北京看看。”小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
刘夏感到喉咙有些发紧:“你一定会的。只要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能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这时,校长走过来对刘爸爸说:“刘总,非常感谢您捐赠的这些图书和文具。孩子们已经半年没有新书看了。”
刘爸爸拍拍校长的肩:“这是我应该做的。下次来,我会带几个老师过来支教。”
在返程的车上,刘夏一直很沉默。许久,他才轻声问:“爸,为什么这些孩子连一本课外书都这么珍贵?”
刘爸爸叹了口气,目光深远:“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儿子。所以我们才要更努力,让不公平少一些。”
行程的后半段,刘爸爸带着刘夏参加了多场商业聚会。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里,水晶灯折射出炫目的光,人们举着香槟杯,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
“刘总,这就是公子吧?一表人才啊!”一个腆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热情地迎上来。
刘爸爸得体地回应:“李总过奖了。刘夏,这是爸爸的商业伙伴李总。”
刘夏机械地重复着父亲教他的客套话,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最让他不适的是那些刻意的恭维——明明素未谋面,却有人夸他“一看就是清华北大的苗子”。
晚宴间隙,刘夏溜到露台透气。夜风拂面,他想起山区孩子们纯净的眼神,再对比宴会厅里的虚与委蛇,突然特别理解常明为什么渴望走遍世界——也许就是为了寻找真实吧。
“怎么,不习惯这种场合?”刘爸爸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
刘夏苦笑:“爸,你们每天都这样说话不累吗?每句话都像有三层意思。”
刘爸爸笑了:“累啊。但这是成年世界的规则。不过你要记住,圆滑不代表虚伪,它也可以是一种尊重和修养。”
那一刻,刘夏看着父亲眼角的细纹,突然意识到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男人,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疲惫。
与此同时,许年一家正在大理悠哉悠哉地享受假期。
“年年,快过来!这个鲜花饼闻着可真香!”许妈妈站在古城的一个小摊前,笑着朝儿子招手。
“哎,来啦!”许年几步就跑了过去,接过妈妈递来的饼,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腮帮子塞得鼓鼓的,眼睛都幸福地眯成了一条缝:“嗯!真好吃!妈,晚上咱们再去尝尝菌子火锅呗?听说鲜得能掉眉毛!”
一旁的许爸爸乐呵呵地举着相机,赶紧抓拍下母子俩这开心的瞬间。在苍山洱海的美景衬托下,许年那张兴奋得红扑扑的脸,看起来格外有精神。
傍晚,一家人逛累了,就在客栈的小院里歇着乘凉。许爸爸不紧不慢地泡着普洱茶,随口问儿子:“年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为人处世挺重要的?”
许年晃着腿,想也没想就回答:“知道啊,不就是别太傻实在,得有点眼力见儿嘛。”
“这么说对,但也不全对。”许爸爸把一杯茶递到儿子面前,“真正会做人,是心里能装着别人,将心比心,不是为了算计。就像下午你看那个卖鼓的老奶奶年纪大,也没跟她讨价还价,这就是一份善心,这就很好。”
许妈妈也笑着点头接话:“你爸说得在理。做人呐,心眼可以实在,但不能不懂人情。就像这普洱,喝着醇和,后味也足,做人也要有这个厚度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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