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嘉嘴上说这么恐怖的东西，眼中却没什么怯意。
许思溪只能怀疑，李从嘉口说的这些都是他的幻想。
许思溪在这里待过这么长时间，从未见过怪异事件。
况且精神病人都确诊精神病了，做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或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反倒是正常。
许思溪记得她刚从李从嘉病房出来时，他正在自己病床上看着手机。
她刚离开没多久，李从嘉就撞开他所在的房门，嘴里还嘟囔着回学校之类的话。
沙子躺在庄鬼隔壁病床，指尖套弄着手腕上的黑色手环，身上穿着庄鬼同款病服。
从当时曹医生给沙子披大衣那一刻起，庄鬼就想到他猜的没错，沙子不是寻常人。不过他没想到，曹医生告诉他沙子是化神者，并非是梦之女巫的同类。
当时庄鬼在梦之女巫身上察觉到的熟悉感，在曹医生平白无故到来那一刻，顿时想通，那种熟悉感正是来自相处多年的曹医生。
梦之女巫，庄鬼记得曹医生是这么说的。
五年前那次，亿达商场这次，那个同为化神者的人，梦之女巫，沙子，曹医生。
几下敲门声后，安妮娜走进庄鬼房门。
安妮娜皱着眉头进来，声音颤抖，“老师喊你去找他！”
说完安妮娜急忙关上房门，躲到自己房间里面。
庄鬼神色一怔，完全想不到，曹医生现在找自己有什么事。却还是拉着沙子，推开门走向曹医生诊室。
只不过自从沙子来后，两人从未穿过拖鞋，起初庄鬼还想教沙子穿鞋。
“曹医生你找我？”进到曹医生诊室的庄鬼，极为自然的拉过一把凳子坐下。
曹医生神情一愣，看了眼赤脚过来的两人，轻笑一声。
“你还真是的！”
庄鬼自然知道曹医生说自己没穿鞋这件事。
“沙子最近住的还习惯吧！”
察觉到有人喊自己，沙子抬头看去，旋即又看庄鬼一眼，最后没有了反应。
庄鬼点点头，自从上次梦之女巫事件后，沙子连那些莫名的话语都不曾说过，虽没给他惹什么麻烦，行为真的像一个傻子一般。
曹医生没有与庄鬼进一步叙说，庄鬼也从来没问过，就像上次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五年前我把你带到精神病院，到现在你也没主动问过我。”曹医生语气有些幽怨。
“你心里肯定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曹医生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玻璃杯接上一杯水后，坐到庄鬼对面接着说道：“你肯定想着，迟早会了解到真相，也不急于这一时。”
沙子手上缠绕着一根的不知名的藤条，看样子是刚从桌子上的盆栽上摘下来的。
庄鬼知晓这不是曹医生叫他的主要原因。
“曹医生有什么事吗？”庄鬼语气里也没有不耐烦，注意力全在沙子和她手腕的藤条上。
曹医生看了眼沙子手上的藤条，嘴角微微抽搐却没说出一句话。
要不是沙子把的藤条缠绕在手上，庄鬼还没注意到过，诊室里有这样一株植物。
灰色却又有些的透明质的藤条，庄鬼的记忆里地球上好像没有这样的植物，这不是他认识的植物。
察觉到曹医生嘴角闪过的异样，“很贵吗？”
沙子是庄鬼要求带回来的。
听到庄鬼询问，曹医生嘴角抽搐的幅度比上次要大。
曹医生注视着沙子把整株植物扯下来，平静的回答，“不贵，外面还有！”
“这倒是像她的作风。”
庄鬼不知道曹医生口中的她是沙子还是沙子身上那个邪神。
在曹医生说完后，沙子把手腕上的藤条扯断，丢在脚下。
曹医生淡淡微笑着，“你们最近不出去了？”
庄鬼听到曹医生问起才想到，自从带沙子回来后，他有一个月没出去过。
“出去嘛？”庄鬼喃喃一声，顿时想起五年前，他刚来被曹医生带到精神病院时。
“我不认为你是一个精神病，大概你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吧！”曹医生信誓旦旦的看着庄鬼。
庄鬼抬头看了曹医生一眼，随即又低下头。
自己是不是精神病又有什么意义呢，人是他杀的。
亲眼所见，躬身所为。
就算庄鬼当时真的被相关部门带走，判处极罪，他也不会反抗。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并非是你所做，亦或是那是有别的东西在控制你，在引导你。”曹医生眼见庄鬼已然认命，旋即拿出最后的杀招。
人是我杀的不假，却并非是我所愿，就像是严重的精神病人，他并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曹医生紧盯着庄鬼的一举一动，一旦庄鬼彻底认命，他将庄鬼带出来将毫无意义。
庄鬼抬头看了一眼曹医生，这不该是一个医生所言，身为一个精神科医生，教唆病人精神病杀人无错。
.......
“既然你认为自己是精神病，那只是你的看法，为何不问问别人对你的看法，在别人眼中你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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