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战告捷，虽然只省下几块钱，但意义重大。这让他们初步建立了信心，也摸到了一点砍价的窍门。
接下来，他们又如法炮制，采购了几款女士连衣裙和半身裙。苏明也在一家音响摊位上，经过反复试听对比，以每盘六块五的价格，拿下二十盘质量不错的“精选金曲”翻录带，比原版带便宜，但音质远胜江州的货色。
采购过程中，他们也遇到了麻烦。在一个卖电子表的摊位前，林凡看中一款液晶显示的计算器，摊主开价四十五。林凡觉得贵，还价三十五。那摊主脸色一变，用粤语飞快地骂了句什么，旁边几个闲汉模样的男人就围了上来，眼神不善地盯着他们。
陈远立刻上前一步，将林凡和苏明挡在身后，虽然没说话，但那股在部队历练出的肃杀之气瞬间散发出来。他个子高大，眼神凌厉，冷冷地扫了那几人一眼。
那几个闲汉被陈远的气势所慑，互相看了看，没再靠近，但也没散开。摊主见状，语气缓和了些，但还是坚持四十块不少。
“走。”林凡低声道，不想节外生枝。三人迅速离开了那个摊位，还能感觉到背后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
“妈的，这地方……”陈远啐了一口，心有余悸。
“正常。”林凡反而更冷静了，“记住这个摊位的位子，以后绕着走。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求财，不惹事。”
一个上午下来，帆布包里的现金少了一小半，但换来了几大包沉甸甸的“战利品”。三人的心情既兴奋又有些忐忑。这些用真金白银换来的货物，真的能像他们预期的那样，在江州变成更多的钱吗？
中午，三人在市场附近找了个面馆，一人要了碗云吞面。看着脚下几个鼓鼓的编织袋，苏明忍不住问：“林凡，咱们买这些，够了吗？我看还有好多好东西……”
“这才哪到哪。”林凡喝了一口热汤，目光投向窗外熙攘的人群，“第一批货，是试水，也是敲门砖。我们要用这批货，在江州打响‘广货’的第一炮！等资金回笼，下次再来，就是大批量进货的时候了！”
他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而且，你们没发现吗？这里最大的宝藏，不是这些成品，而是这些款式，这些信息！我们要学的，是怎么把这种‘新’和‘快’带回去！”
下午，他们依约去取了订好的衣服，又采购了一些零碎小商品。回去的路上，三人轮流扛着沉重的包裹，汗水浸透了衣衫，但脚步却异常轻快。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走出高第街口的时候，陈远突然停下脚步，猛地回头，锐利的目光扫过身后川流不息的人群。
“怎么了，陈大哥？”林凡警觉地问。
陈远眉头紧锁，低声道：“好像有人跟着我们……从我们取完货就开始，感觉不对。”
林凡的心微微一沉。他想起早上那个电子表摊主阴狠的眼神。
广州的第一课，“学费”似乎比预想中，来得还要快一些。身后的那双眼睛，是错觉，还是真正的危险已经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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