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至炼气期一层，如同在林凡体内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原本细微如丝的灵气，如今已壮大成一股清晰可辨的气流，虽依旧微弱，但在经脉中运行时，带来的那种充盈感和力量感，与之前已是天壤之别。
最直观的变化体现在身体上。
次日清晨，林凡从深度修炼中醒来，一夜未眠，精神却前所未有的饱满，双眸开阖间，神光内蕴，显得格外清澈有神。他习惯性地做了几个伸展动作，只觉身体轻盈，四肢协调，仿佛卸下了无形的枷锁。左肩那处淤青，在一夜灵气温养和自身修复能力增强下，已然消散大半，只余下淡淡的痕迹。
他走到窗边，深吸一口清晨微凉的空气，感觉胸腹间气息悠长，五感变得异常敏锐。楼下早点摊油条入锅的滋啦声，远处街角清洁工扫地的沙沙声，甚至隔壁阳台那盆茉莉花上凝结的露珠滴落的声音，都清晰入耳。目光所及，连对面楼宇窗户缝隙里的灰尘似乎都能看得分明。
“这就是炼气期……”林凡心中振奋。虽然距离记忆碎片中那些移山倒海的大能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但这实实在在的进步，无疑给他注入了强大的信心。
他尝试着再次演练《灵蛇步》。脚步踏出，身随步转，原本还有些生涩滞碍的地方，此刻竟流畅自然了许多。对身体重心的掌控、对步伐落点的精准判断，都因灵气增强带来的感知提升而有了质的飞跃。虽然距离“步若灵蛇，身如柳絮”的境界还远，但已初具雏形，不再是徒具其形。
《混元桩》的修炼也水到渠成。再次站桩，那种“立地生根”的感觉更加真切，二十五分钟的极限轻松突破，站满半小时依旧感觉游刃有余，桩功带来的沉稳气势和气血滋养的效果也愈发明显。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炼气期一层，仅仅是踏上了这条漫漫长路的第一级台阶。但就是这第一级台阶，让他拥有了初步应对危机的底气，也让他看到了未来更多的可能性。
上午课间，他正沉浸在巩固修为的感悟中，苏雨晴走了过来，神色如常，但眼神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比平时略长了半秒。
“恭喜。”她声音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语气带着一丝了然。
林凡心中微凛，知道自己的突破恐怕没能完全瞒过她的感知。他点了点头，没有否认：“略有寸进。”
苏雨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道：“放学后，‘听雨茶舍’，老位置。有新的情况，关于‘血屠’阿彪，还有……你可能会感兴趣的东西。”
新的情况？感兴趣的东西？
林凡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好。”
他猜测，苏雨晴所在的组织，恐怕不仅仅处理了“黑蛇帮”，还对“血屠”阿彪进行了更深入的调查。而所谓“感兴趣的东西”，很可能与修炼相关。毕竟，他现在展现出的“药师”价值和初步的“修炼者”潜质，足以让对方投入更多资源进行拉拢和投资。
放学后，林凡再次来到了“听雨茶舍”的竹韵阁。苏雨晴已经在了，茶香袅袅。
她没有绕圈子，直接说道：“‘血屠’阿彪那边，我们施加了压力，他明面上的动作暂时收敛了。但他背后，确实还有人，指向了省城的一个势力，牵扯比较复杂，暂时不便深究，以免打草惊蛇。”
林凡默默点头，能逼得对方暂时收敛，已经是不错的结果。省城的势力……这潭水，果然越来越深了。
“不过，我们查到，阿彪名下那个‘炼狱’格斗场，并不仅仅是打黑拳那么简单。”苏雨晴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深意，“那里偶尔会流出一些……不太寻常的东西。比如，某些蕴含特殊能量的矿石碎片，或者是一些记载着古怪符号的残破皮卷。”
特殊能量的矿石？古怪符号的皮卷？
林凡的心脏猛地一跳！这听起来，极像是与修行相关的资源或传承碎片！
“你的意思是……”林凡看向苏雨晴。
“我们怀疑，阿彪或者他背后的人，可能在暗中收集这类物品。‘炼狱’格斗场，或许是他们筛选‘客户’或者处理一些见不得光‘货物’的渠道之一。”苏雨晴解释道，“下周五晚上，‘炼狱’有一场比较重要的季度赛，据说会有一些‘特别’的物品作为彩头或者出现在地下交易环节。”
她看着林凡，目光清澈而直接：“我觉得，你或许应该去看看。一来，可以更直观地了解这个潜在的敌人和他的运作模式；二来，说不定能遇到对你有用的东西。当然，风险自负，我们会提供必要的身份伪装和基础保障。”
林凡陷入了沉思。
潜入“血屠”阿彪的地盘？这无疑是与虎谋皮，风险极大。但苏雨晴提出的两点，又确实极具诱惑力。了解敌人，以及……可以获得修行资源！他现在太需要这些东西了。光是几块低阶灵石原矿就让他突破瓶颈，若是能获得更多，或者找到其他有用的东西……
富贵险中求。修炼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与天争，与人争。
他抬起头，眼神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丝决断：“我去。”
苏雨晴似乎早料到他这个回答，并不意外，递过来一张黑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卡片：“这是入场凭证，已经做好了身份伪装。到时候，我会安排人接应你。记住，进去之后，多看，多听，少说，绝对不要轻易暴露你的能力，尤其是……炼药和与‘气’相关的一切。”
林凡接过那张冰冷的黑色卡片，感觉它重若千钧。这不仅仅是一张门票，更是他主动踏入那个黑暗世界核心区域的通行证。
前路凶险未知，但为了更快地变强，为了拥有守护一切的力量，他别无选择。
离开茶舍，林凡看着都市璀璨的夜景，眼神锐利。炼气期一层的修为在体内缓缓流转，带来一丝暖意和力量。
“炼狱”格斗场……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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