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愫轻哼一声:不必了,这羊烤得恰到好处,徐哓不是吃得挺欢么?
徐哓闻言佯装无事,低头专心撕扯着羊腿肉。
李锛暗自嘀咕:这哪是什么趣事,分明就是场闹剧。
酒酣饭饱,品过香茗后,徐哓等人起身告辞。
李锛与洪稠简单道别后也随行离去。
四人正在城中闲庭信步时,忽见一名家仆恭敬地拦在众人面前。
叩见王爷、王妃。
徐哓斜睨着来人:谁家派你来的?
回王爷的话,小人是首辅府上的。
仆人如实相告。
哦,原来是碧眼狐狸家的。
徐哓转头对李锛道,找你的。
李锛面露诧异:找我?
他与当朝首辅张具鹿素未谋面。
仆人连忙解释:家主夫人缠绵病榻多时,听闻先生入京,特命小人前来相请,望先生施以妙手。
此事恐怕另有玄机。
李锛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徐哓。
徐哓满不在乎地摆手:碧眼狐狸就这么个心头肉,你且去瞧瞧。
若因你袖手旁观害他夫人有个闪失,怕是要记恨你一辈子。
李锛闻言对仆人颔首:带路吧。
望着李锛随仆人远去的背影,徐哓嘴角泛起玩味的弧度:
这些读书人就爱拐弯抹角,想挖墙脚直说便是,偏要找这些蹩脚借口。
他夫人若是知晓,怕是要喜极而泣。
你倒是对碧眼狐狸的夫人格外上心?吴愫凤眼微挑。
哪有的事!徐哓慌忙辩解,我就随口一说。
呵,我看你是方才的烤全羊没吃尽兴吧?
徐哓顿时语塞。
此时李锛已登上前往张居鹿府邸的马车。
张居鹿,大离王朝内阁首辅,当朝第一权臣。
初入仕途时,曾在黄门侍郎之位沉寂三十载。
待其恩师老首辅辞世后,竟在两年间连跃十一级,不仅承继了恩师的权柄,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近年来,在大离 ** 张居鹿的励精图治下,朝廷不仅革除了积弊,国力更是日益强盛,百姓都尊称他为缝补 ** 。
张居鹿最令人称道的政绩,当属废除世族垄断的举荐制,首创科举取士。
这一创举为寒门子弟打开了仕途之门,让布衣学子也能凭真才实学位列朝堂。
不多时,马车停在相府门前。
李锛扶着仆从的手下车,抬头望见府门上歪歪斜斜的匾额,笔墨拙劣得令人侧目。
他当即认出这是大离皇蒂的御笔。
老爷正在书房会客,特命小的引先生先去花园歇息。
仆从躬身解释。
李锛微微颔首:无妨。
穿过回廊时,李锛注意到相府陈设简朴,全无豪门奢靡之气,不禁对这位权倾朝野的首辅又添几分敬意。
刚到花园,就见一位英姿飒爽的少女快步迎来。
仆从正要行礼,少女已摆手制止:免礼。
她目光灼灼地望向李锛:可是李锛先生?
正是在下。
今晨父亲说先生要来,我还当是说笑呢!张高侠遣退仆从后解释道,父亲正在接待要客,暂由我陪先生走走。
漫步庭园时,少女突然问道:那首《绿蚁酒》当真是先生手笔?
确系拙作。
我就知道!张高侠激动地拍手,随即愤然道,可恨世人竟将此诗归在徐谓熊名下,实在可气!
张高侠一脸愤懑地拦住李锛时,李锛便猜到了她的来意,没想到自己竟也有仰慕者。
李锛轻摆衣袖:前两句确实是谓熊所写,我只续了后两句。
张高侠立即接话:我觉得后两句更妙,为全诗注入了灵魂。
原来是先生的神来之笔。
过誉了,李锛谦逊道,前两句同样精彩。
张高侠又热情洋溢地赞美一番,转而谈起当代文坛大家的作品。
见李锛始终不置可否,她忍不住问道:先生如何看待这些诗词?
不值一读。
李锛直言。
换作旁人听到这话,即便不反驳也会暗自不满。
但张高侠却深以为然:我也这么认为,都比不上先生的作品。
此言差矣。
李锛正色道,天外有天,或许某个隐士就是当世奇才。
我虽小有文采,却不敢自满,做人总要懂得谦虚。
先生说得极是。
张高侠赞同道,家父也常说谦逊才能走得更远。
她略显羞涩地继续说:今日得见先生,真是相见恨晚。
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
李锛温和地说:但说无妨。
张高侠犹豫片刻:我向来喜爱先生的诗词,不知能否求先生赐一幅墨宝?
说完,她紧张地望着李锛,这个请求确实鼓足了勇气。
李锛笑道:可以。
当真?张高侠喜出望外。
自然。
李锛问道,府上可有文房四宝?
片刻后,侍从们已将书案与文房四宝在湖畔布置妥当。
清风徐来,连叶轻摇,几只水鸭拨动清波,搅碎一池倒影。
张高侠素手研墨间,李锛略作沉吟便落笔成章: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 ** 。
回眸倾城池,转眄覆邦国。
岂不知倾城复倾国,佳人再难得!
墨迹未干,张高侠已掩唇轻呼:这诗...可是赠予高侠的?
李锛含笑颔首:姑娘既爱拙作,此诗便赠予知音。
不知可入得姑娘青眼?
极好...少女耳尖泛红,指尖轻抚宣纸上的墨痕,倾国倾城之句,当真妙绝。
话音未落,她忽觉足下踏空——不知何时竟已退至湖畔石阶边缘。
正要跌落之际,忽被揽入温暖怀抱,衣袂翻飞间已安然落回岸上。
抬眸正对上李锛含笑的眉眼,张高侠只觉胸腔里似有雀鸟振翅。
待双足沾地,听得那人温声叮嘱:初秋湖水沁骨,姑娘当心。
谢...谢谢先生。
少女声若蚊呐地应着,待对方松手后仍觉颊边发烫,慌忙屈膝行礼。
喜欢综武:李寒衣半夜敲门求医请大家收藏:(m.zuiaixs.net)综武:李寒衣半夜敲门求医醉爱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