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承乾和念瑶在“父皇”和“母后”奇特的共同抚育下,日渐长大,已是咿呀学语、蹒跚学步的年纪。
晨光熹微时,御花园的琉璃瓦上还凝着薄霜,承乾便拉着妹妹念瑶的小手,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跌跌撞撞地追逐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风筝。那风筝是陆雪瑶(萧墨珩身)昨夜亲手所扎,竹篾削得极细,糊上了最轻薄的蚕丝纸。
承乾继承了萧墨珩的浓眉星目,却多了几分不属于帝王的狡黠笑意,他咯咯笑着,口齿不清地喊着“高高!高高!”,非要那风筝飞得碰到云端才肯罢休。
而念瑶,那个像极陆雪瑶的小人儿,总安静地坐在一旁,用胖乎乎的小手捧着一册启蒙绘本,长长的睫毛在脸颊投下阴影,偶尔抬头望向哥哥时,眼里是满满的依赖与温柔。她学步晚,却走得极稳,从不摔跤,像极了她“母后”骨子里那份处变不惊的从容。
看着孩子们一天天成长,萧墨珩与陆雪瑶在错位的身份中,也逐渐找到了某种平衡与默契。起初的那些尴尬与无所适从,早已被岁月打磨成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清晨的早朝,陆雪瑶(萧墨珩身)端坐龙椅,处理奏折时愈发得心应手。她学会了用萧墨珩惯用的朱笔,在折子上批下“知道了”三字,字迹遒劲,几可乱真。
而萧墨珩(陆雪瑶身)则在中宫批阅内廷账册,他记得坤宁宫每一处瓷器的来历,记得每位女官的性情喜恶,甚至学会了用陆雪瑶那柔和的声线,在宫宴上得体地应付命妇们的絮叨。
他们是最了解彼此痛苦的知己,当陆雪瑶面对武将勋贵的质疑时,萧墨珩能准确递上一道密折,列出每位将领的软肋;当萧墨珩被后宫琐事缠得焦头烂额时,陆雪瑶会不动声色地调走最难缠的宫女。
他们是彼此最信任的执政伙伴。御书房的烛火常燃至深夜,两人对坐,一份奏折传阅两遍,他批“准”,她便添“但需缓行”;她圈出“黄河水患”,他立刻在旁注释“可调江南士族捐纳”。
朝臣们私下议论,帝后二人自那年宫变后,愈发琴瑟和鸣,却不知这琴瑟之下,是两个灵魂在错位人生中的相互搀扶。他们亦是共同深爱着骨肉的父母。
承乾发烧那夜,是萧墨珩(陆雪瑶身)彻夜未眠,用陆雪瑶温柔的嗓音哼着南疆小调,将哭闹的孩子哄睡;念瑶第一次开口叫“父皇”,却是陆雪瑶(萧墨珩身)激动得打翻了茶盏,那是萧墨珩的灵魂第一次听到女儿唤自己。
然而,寻找换回身体方法的念头,从未真正熄灭。这不仅是出于对自身身份的认同,更是为了孩子们。他们不希望承乾和念瑶在一种错位的家庭关系中长大,永远分不清“父皇”和“母后”身体里究竟住着哪个灵魂。
每当承乾懵懵懂懂地扑进“父皇”怀里,奶声奶气喊“要母后抱”时,陆雪瑶(萧墨珩身)的心都会抽痛——她多想用自己原本的声音,回应那声“母后”。
醉香楼的情报网络和皇室密探,从未停止对奇人异事、古籍秘方的搜寻。这一日,凌风带回了一个模棱两可的消息。这位昔日的暗影司统领,如今两鬓已见斑白,他跪在金銮殿的暗阁中,声音压得极低:“陛下,南疆深处,云雾缭绕的苍梧山巅,有一个与世隔绝的‘灵墟部’。此部族以巫蛊立族,族中长老掌握着一种失传已久的‘归魂祭’。据线报,此祭可沟通天地神灵,专治‘魂魄离体、寄居他舍’之症……”
“说下去。”陆雪瑶(萧墨珩身)袖中的手悄然攥紧。
“但……”凌风头垂得更低,“此祭需以千年血灵芝为引,辅以七七四十九种毒虫炼制的‘噬心香’。最关键的是,需当事人至亲之人的指尖血三滴,与一颗‘至诚之心’所谓至诚,便是要在祭坛上坦诚此生最大的秘密,若有半分虚假,祭司便会遭神力反噬,魂飞魄散。且……且成功率不过三成。”
殿内陷入死寂。陆雪瑶(萧墨珩身)沉吟着,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正在地毯上玩耍的一双儿女。承乾正试图把念瑶的绘本抢走,念瑶虽不说话,却用那双酷似陆雪瑶的眸子静静望着哥哥,小手死死抓着书角不放。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将两个小小的身影拉得修长,像两株依偎生长的小树。
“至亲之血,至诚之心……”她喃喃重复,声音里满是挣扎。指尖血好取,可那“至诚之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要在陌生祭司面前,剖开最隐秘的伤口,将灵魂最深处的秘密和盘托出,包括那场改变一切的宫变,包括他们如今错位的身份,包括……那些日夜滋生的、不该有的情愫。
萧墨珩(陆雪瑶身)抚摸着腕上那道因当年宫变留下的浅淡疤痕,眼神深邃。那疤痕是陆雪瑶替萧墨珩挡下刺客一剑时留下的,如今却刻在他的灵魂寄居的身体上,时刻提醒着那场生死与共。
“风险太大。”他缓缓开口,声音是陆雪瑶特有的清柔,却透着萧墨珩式的决断,“南疆巫蛊之术诡秘难测,若仪式失败,恐生变故。如今朝局初定,北狄虽退却虎视眈眈,江南士族尚有异心。承乾念瑶尚且年幼,我们……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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