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看着地上那五个不断挣扎的俘虏,还有那几个木箱里散出来的,熟悉的德制炸药跟红色传单。
他脑子一片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
楚风慢悠悠走到傻了眼的钱必德面前,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像猫看老鼠一样,全是戏谑。
他拍了拍钱必德僵硬的肩膀,轻笑道:
「钱联络官,现在,可以向戴老板报功了。」
「就说我楚风,将计就计,用这观澜茶馆当诱饵,成功引蛇出洞,一举抓获了栽赃嫁祸的日谍真凶。」
钱必德的脸,一下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最后变成了猪肝色。
他感觉像是被人狠狠抽了十几个大嘴巴子,火辣辣的疼。
他知道,自己又被这个年轻人当猴耍了。
可看着地上那五个活生生的日本特务,看着那堆成山的铁证,这天大的功劳就摆在眼前,他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
这一晚,军统阎王殿再次震动山城。
而那场所谓的内斗,也在铁一样的事实面前,成了个笑话。
事后。
山城某处不起眼的民居内。
楚风跟老韩,这两个分属不同阵营,在无数战场上曾是你死我活的对手,第一次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没有剑拔弩张,也没有虚伪客套。
两人之间,只有一种猎人跟猎人之间才能懂的审视还有敬畏。
「楚长官的手段,韩某佩服。」老韩先开了口,声音沙哑。
楚风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眼神平静。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一句话,点明了一切。
老韩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不错,在把日本人赶出中国之前,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我需要你的帮助,就像你需要我一样。」楚风放下茶杯,直视着对方的眼睛,「白狐不死,我们谁都睡不安稳。」
「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在军统的视线之外,帮我办一些,我不方便办的事。」楚风的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作为回报,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你同样不方便知道的情报。」
老韩的瞳孔猛的一缩。
他知道,这是在跟魔鬼做交易。
但为了那些死去的同志,为了潜伏在山城的整个组织,他没得选。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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