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宏耐心地劝说,可效果并不理想。张杰看在眼里,心里很着急——他知道,再过几天,暴雨就会来,如果村民们不及时转移,后果不堪设想。
“我有办法。”张杰对马宏说,“你让村支书把村民们都召集到村广场,我跟他们说。”
马宏犹豫了一下——他担心张杰说出“来自未来”之类的话,引起村民恐慌。可看着村民们抵触的态度,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点了点头:“可以,但你不能说奇怪的话,就说你是地质专家,根据监测数据判断,必须转移。”
张杰答应了。村支书很快把村民们召集到村广场,几十个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脸上都是不情愿的表情。张杰站在广场中央,看着村民们,语气诚恳地说:“大家好,我是地质队的技术员,这次来龙门山区监测,发现了几个很严重的隐患——鹰嘴崖会坍塌,石板桥会断,龙王庙的水库会溃堤。再过几天,会下一场特大暴雨,到时候洪水会淹了村子,大家的房子、庄稼都会被冲毁,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你怎么知道会下暴雨?天气预报也没说啊!”一个中年男人喊道,语气里带着怀疑。
“我是根据地质和气象数据推断的。”张杰没有说自己来自未来,只是按照马宏的嘱咐,用“科学推断”来解释,“我们的设备监测到,最近几天,大气湿度和气压都有异常变化,这是特大暴雨的前兆。而且,鹰嘴崖的裂缝、石板桥的暗沟、水库的裂缝,这些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隐患,暴雨一来,肯定会出事。”
他顿了顿,又说:“安置点就在镇上的小学,有吃有住,政府还会派专人照顾大家的鸡鸭和庄稼。等暴雨过去,确认安全了,大家再回来,好不好?”
村民们还是有些犹豫,互相交头接耳地讨论着。就在这时,村支书站出来,说:“我相信他们!这几年山体滑坡越来越频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先带头转移,愿意跟我走的,现在就回家收拾东西!”
有了村支书的带头,村民们终于动了心。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开始帮老人收拾东西,妇女们则抱着孩子,拿着衣物,行动组的队员们也主动帮忙搬运贵重物品。看着村民们忙碌的身影,张杰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已经有了希望。
接下来的几天,张杰和马宏一直守在临时监测点,密切关注着天气和监测数据的变化。7月25号晚上,天空开始阴沉下来,刮起了大风,监测设备显示,鹰嘴崖的位移量开始轻微增加,石板桥下方的暗沟水位也在缓慢上升。
“要来了。”张杰看着窗外的大风,语气凝重,“明天早上,暴雨就会开始下,而且会越下越大。”
马宏点了点头,拿起对讲机,对行动组的队员们说:“所有人注意,暴雨即将来临,密切关注监测数据,一旦出现异常,立刻汇报。另外,通知安置点的工作人员,做好接收村民的准备。”
7月26号早上,果然如张杰所说,天空下起了小雨,到了中午,小雨变成了中雨,下午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雨点砸在帐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能见度不足10米。监测设备的数据开始剧烈变化——鹰嘴崖的位移量从每天0.5毫米增加到每小时2毫米,石板桥下方暗沟的水位以每分钟1厘米的速度上升,龙王庙水库的水位也在快速上涨,距离堤坝顶部只有1米的距离。
“不好!鹰嘴崖有坍塌迹象!”负责监测鹰嘴崖的队员在对讲机里大喊,“位移量已经达到10毫米,崖壁上的裂缝在扩大!”
“通知安置点,让村民们待在室内,不要外出!”马宏对着对讲机喊道,同时对张杰说,“我们去鹰嘴崖看看,能不能做些应急处理。”
张杰跟着马宏,冒着暴雨,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鹰嘴崖跑去。雨水模糊了视线,脚下的泥土又湿又滑,好几次,张杰都差点摔倒,多亏马宏及时拉住了他。到了鹰嘴崖底,他们看到崖壁上的裂缝已经扩大到了10厘米宽,有碎石不断从崖壁上滚落,砸在干涸的河床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不行,太危险了,我们得赶紧撤离!”马宏看着不断滚落的碎石,拉着张杰往回跑,“这里随时可能坍塌,我们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等洪水过后再处理。”
他们刚跑回临时监测点,就听到对讲机里传来队员焦急的声音:“马队!石板桥的暗沟坍塌了!河水开始漫过桥面,石板桥有断裂的危险!”
紧接着,另一队员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龙王庙水库的堤坝开始渗水!裂缝在扩大,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马宏脸色凝重,对着对讲机说:“所有人立刻撤离到安全区域,不要试图抢救设备!安全第一!”
队员们很快撤回了临时监测点,所有人都浑身湿透,脸上带着疲惫和紧张。暴雨还在不停地下,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应该是鹰嘴崖发生了坍塌。紧接着,又传来“咔嚓”一声,石板桥也断了,河水裹挟着泥沙,朝着下游的村庄冲去——幸好,村民们已经转移到了安置点,没有人员伤亡。
7月28号早上,暴雨终于停了。天空放晴,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满目疮痍的龙门山区——鹰嘴崖坍塌了一大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堰塞湖;石板桥断成了两截,掉进了湍急的河流里;龙王庙水库的堤坝溃了,洪水冲毁了附近的农田和几间没人住的房屋,却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
马宏和队员们带着相机,去拍摄灾后的场景,张杰也跟着一起去了。看着眼前的景象,张杰心里百感交集——这是他第一次“改写”历史,虽然只是一场小小的山洪,却挽救了17条生命。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灾难等着他去阻止,还有更大的挑战等着他去面对。
回到龙门村,村支书带着几个村民,拿着鸡蛋和蔬菜,来到临时监测点,感激地说:“太谢谢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提前让我们转移,我们这次肯定惨了!你们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马宏笑着接过鸡蛋和蔬菜,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保护大家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
村支书又看向张杰,好奇地问:“小伙子,你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厉害?连哪里会溃堤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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