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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楼下,昌叔的平治车里烟雾缭绕。他最终还是没能按下彻底切割的电话,贪婪和侥幸心理占据了上风。但他也并非毫无行动。
他派出了手下所有信得过的、机灵的小弟,撒网般散到医院四周的街区, disguised as 小贩、摩的司机、醉酒路人,任务只有一个:观察所有观察医院的人。
他要用最原始的人海战术,摸清到底有多少牛鬼蛇神在盯着这里。他要知道,自己下的这场赌注,周围到底坐着多少位看不见的牌手。
很快,一些零星的、看似无关紧要的信息汇聚过来。
“昌叔,南边路口多了个生面孔报摊,老板一直看医院大门,根本不卖报。” “北边巷子有个修鞋的,技术烂得要死,眼睛却老往楼上瞟。” “还有几个鬼佬游客,背着大包,在对面咖啡馆坐了一下午了,相机镜头盖都没开。”
这些信息杂乱无章,却让昌叔后背发凉。果然!盯着这里的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多,还要杂!这潭水,深不见底!
他感觉自己仿佛在钢丝上跳舞,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
海外,某处。
“先生,港岛传来消息。‘种子’意识活动加剧,能量波动频繁但趋于内敛,疑似在进行意识整合或抵抗心魔。‘公司’放置的‘小眼睛’工作正常,但传输数据受到不明干扰,时断时续。另外,我们监测到多个未知信号源正在对医院区域进行扫描,来源复杂,包括但不限于‘教会’、‘基金会’的人,甚至可能有‘守夜人’的零星频率。”
背对屏幕的身影轻轻“嗯”了一声,似乎并不意外。
“萤火虫的光,总会吸引更多的飞蛾。‘公司’的礼物看来效果不错,把水搅浑了。”他顿了顿,“数据干扰?是官方的人,还是那个小老鼠(观测者)弄出来的?”
“无法确定。干扰源很微弱,技巧却非常...古老和奇特,不像是现代科技的产物。”
“有趣。继续观察。等‘种子’的意识挣扎到最激烈的时候,把我们准备好的第二份‘小礼物’送过去。这次,换个方式,直接送到他‘梦里’去。让我们看看,在恐惧和混乱的深渊里,他是会彻底沉沦,还是...能逼出点更有趣的东西。”
“是,先生。”
指令下达。一段经过精心编码的、蕴含着特定恐惧信息和精神诱导频率的能量信号,被远程注入到那枚微型监视器中。
监视器内核的银光微微一亮,那几乎不可察的能量波动频率,发生了极其细微的改变。
......
病房内。
林琛的意识挣扎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在心魇回廊的最深处,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的试验台,锁链勒入血肉,注射器刺入脖颈...
就在那冰冷的液体即将再次注入的瞬间!
一股来自外部的、带着强烈恶意和诱导的恐惧信息流,如同毒蛇般,顺着那微型监视器的能量通道,精准地刺入他的意识!
这外来的恐惧,与他本身的记忆痛苦瞬间叠加、放大!
仿佛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苦苦支撑的意志碎片发出的光芒骤然黯淡,即将被无尽的黑暗和恐惧彻底吞噬!
整个心魇回廊剧烈震荡,仿佛要彻底崩溃!
就在这彻底的绝望降临前的一刹那——
也许是极致的压力刺激,也许是求生本能最后的爆发,也许是那不断强化的神经起到了作用...
那原本只是被动防御、收缩凝聚的意志碎片,猛地迸发出一股极其尖锐的、不甘的怒意!
“滚开!!!”
一声并非通过喉咙发出,而是纯粹源自意志深处的、无声的咆哮,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心魇回廊之中!
那新生的能量脉络随之疯狂运转,不再是收缩,而是以前所未有的功率逆向输出!
一股混合了混沌色彩的生机、系统碎片的冰冷规则、以及自身不屈意志的狂暴能量,狠狠地撞向了那外来的恐惧信息流,以及整个心魇回廊!
轰!!!
病床上,林琛猛地睁开了眼睛!
瞳孔之中,不再是混沌的星云,也不是清醒的焦距,而是一片燃烧着的、带着无尽痛苦和暴戾的...
虚空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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