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虹掠至陨星坑核心边缘时,楚枫忽然按住剑柄急停。混沌青霜剑嗡鸣震颤,剑身上银蓝与金黄的气流剧烈翻涌,竟像是在抗拒前方的空气 —— 那里的罡风裹着淡紫色毒雾,落地时将黑石蚀出蜂窝状孔洞,连星辰剑域残留的星砂都被染成灰黑色。
“这雾有问题。” 楚枫运转破妄瞳,视野穿透毒雾层时,瞳孔骤然收缩。雾气深处悬浮着无数细小的星力结晶,每粒结晶都裹着墨绿色液滴,液滴碰撞时产生的毒素,竟能缓慢侵蚀他的混沌灵力。
他指尖捻起一片被毒雾熏黑的星砂,混沌圣火腾起时,星砂发出滋滋异响,金色火焰外围泛出淡淡的紫晕,显然毒素正与圣火暗中角力。
“连混沌圣火都无法瞬间净化。” 楚枫眉头微蹙,将星砂收入玉瓶。这截从黑石滩带来的星砂,此刻成了绝佳的试毒样本。
他引动混沌星辰剑域,毒雾被强行推开,银蓝光刃切割雾气时,溅起的毒汁落在剑域屏障上,蚀出细密的麻点。更诡异的是,被切开的雾团竟能自行愈合,断裂处涌出的新雾带着更浓郁的腥气,显然这毒雾并非自然形成,而是由某种活物持续催生。
深入毒雾三十里,周遭的光线愈发昏暗。原本泛着金属光泽的黑石,此刻覆着一层滑腻的墨绿色粘液,踩上去能听到皮革撕裂般的脆响。
楚枫忽然驻足,破妄瞳捕捉到前方百丈外,有一道与山体融为一体的巨大阴影 —— 那东西高约十丈,轮廓酷似昆虫蜕皮后的空壳,表面布满碗口大的星纹孔洞,边缘还挂着未完全脱落的半透明薄膜,在罡风中微微颤动。
“是虫蜕。” 他悄然靠近,发现这具空壳的断口处残留着暗红色的浆液,浆液在毒雾中凝结成晶状颗粒,折射出妖异的紫光。
最惊人的是蜕壳尾部的毒针鞘,残留的毒液滴在地上,竟将坚不可摧的黑曜石熔出拳头大的深坑,坑底还在冒着丝丝白烟,显然毒性仍未散尽。
“比蚁后大了三倍有余。” 楚枫伸手触碰蜕壳内壁,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破妄瞳视野里,无数淡绿色的灵力残留顺着星纹流动 —— 这绝非洞天境中期的蚁后所能留下的气息,至少是洞天后期,甚至可能已触及巅峰。
他沿着蜕壳内侧摸索,指尖忽然触到一处凹陷,那里的星纹排列极不规则,像是被某种外力强行撕裂,边缘还挂着几缕银白色的丝线,与溶洞里的蛛网状丝线如出一辙。
“看来噬星虫皇就藏在附近。” 他沿着蜕壳周围的黑石搜索,在一处凹陷的石缝里,发现了几枚散落的虫爪印记。印记深三寸,边缘凝结着未干的毒液,毒液中混杂的星砂粉末,与他储物袋里的星髓母矿气息隐隐共鸣。
更关键的是,印记旁的黑石上,有一道半寸深的划痕,划痕边缘的星力波动紊乱,显然是虫皇转身时,尾部毒针不经意间留下的痕迹。
“循着印记走。” 楚枫将混沌星辰剑域压缩至三十丈,让冰火气流紧贴体表形成护罩。毒雾撞在护罩上化作紫烟,被剑域自动吸收净化,转化为微弱的星力补充消耗。
这种以毒养域的方式,是他方才看着混沌圣火与毒液角力时突然悟到的 —— 混沌之力本就兼容万物,毒物亦然。他甚至能感觉到,剑域在吸收毒液后,银蓝光刃的边缘多了一层极淡的紫晕,切割力竟隐隐有所提升。
行至毒雾最浓郁处,前方出现一道天然溶洞。洞口被毒雾彻底封锁,隐约能看到洞壁上爬满银白色的丝线,丝线尽头缠着半截修士骸骨,胸骨处有明显的穿刺痕迹,残留的灵力波动显示死者曾至少是洞天境中期修士。
骸骨手指上的储物戒已被啃噬得残缺不全,散落的几张符纸在毒雾中迅速消融,只留下淡淡的朱砂印记。
“应该是这里了。” 楚枫握紧混沌青霜剑,剑域骤然扩张至五十丈。银蓝光刃如风车般高速旋转,将洞口毒雾绞成漩涡,淡紫色雾气被强行吸入剑域,在冰火气流中凝成墨绿色液珠,顺着星轨纹路汇入剑域底部,竟积成了一汪小小的毒液池。
池底的星砂在毒液浸泡下,渐渐显露出与虫蜕内壁相同的星纹,显然这些星砂早已被虫皇的气息浸染。
就在此时,溶洞深处传来低沉的嘶鸣。声音震得洞顶碎石簌簌坠落,楚枫脚下的黑石突然剧烈震颤,破妄瞳捕捉到一道黑影从溶洞深处掠过,速度快得只留下残影 —— 那东西体长超过五丈,尾部毒针泛着幽蓝光晕,甲壳上的星纹比蜕壳上的更加密集,散发出的威压让楚枫神宫都微微刺痛。
他甚至能看清,那黑影掠过洞壁时,带起的气流将嵌在岩石里的修士残剑震得嗡嗡作响,剑穗上的道号铭牌瞬间化为齑粉。
“洞天境巅峰。” 楚枫瞬间判断出对方的境界,体内混沌灵力自动加速流转,混沌体表面的淡金鳞片浮现大半,“比记载中更强。” 他没有贸然追击,而是俯身观察地上的毒液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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