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青霜剑的变化最为惊人,直接晋升为地阶初级。剑身在月华下泛着半透明的光泽,流霜剑的霜纹与青冥剑的星图在剑身交替闪烁,剑柄处的护手自动变形,左边化作弯月,右边凝成星斗,握在手中时,仿佛能同时握住沈清与青冥剑主的两位剑修的意志。
“这才是真正的混沌青霜剑……”楚枫挥剑斩向旁边的古松,剑刃未及树干,八十丈剑域内的星霜之力已先行爆发——松树瞬间被冻成冰雕,紧接着在星力冲击下化作齑粉,而他的剑刃上,连一点松脂都没沾上。
行至望月殿前,月灵鹿正用鹿角轻蹭殿门。这只通体雪白的灵兽见他到来,突然屈膝跪地,鹿角上的紫花尽数飘落,在他脚边铺成一条花径。楚枫认出这是灵兽对传承者的臣服之礼,在《九州灵兽志》里见过记载。
推开殿门的刹那,浓郁的墨香混着灵力扑面而来。四壁的书架上,典籍按“气海境”“神宫境”“法相境”“洞天境”分类摆放,最上层的《洞天巅峰剑修秘录》旁,还压着沈清手书的便签:“洞天境修士丹田左侧三寸为灵力枢纽,可用流霜剑意冻之。”
殿中央的玉案上,《剑心通明录》的封面上,沈清的字迹清冽如剑:“剑心者,非无情,乃守心也。流霜之锐,为护而锐;青冥之沉,为守而沉。”
楚枫拿起书卷,书页间掉出半张宣纸,上面画着双剑合璧的图谱——流霜剑在上如月下泻,青冥剑在下似星沉渊,两剑交汇之处,正是混沌剑气的雏形。图谱旁的批注墨迹未干:“混沌剑经戾气过重,需以流霜七式之‘月轮绕峰’中和,方可持续使用。”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万魂幡特有的阴煞之气,月灵鹿猛地撞向殿门,用身体挡住门缝,鹿角上的紫花瞬间枯萎成灰。
楚枫掠至殿外,只见结界破碎处的黑气已凝成实质,一道熟悉的黑袍身影踏着碎石冲上峰顶,每一步落下,地面都渗出黑血——不是血无常又是谁!
“楚——枫——!”
只是此刻的他,身形飘忽,面色惨白如纸,气息更是比之前衰弱了何止数倍,仿佛风中残烛,但那眼中的恨意却几乎要凝成实质。
血无常的声音如同破旧风箱,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和歇斯底里,“幸好…幸好本尊早年得了那张上古仙魔大战遗留下的‘血影替身符’!之前你斩杀的,不过是符箓之力凝聚的替死鬼!哈哈哈!”
他状若疯狂地大笑,却难掩神魂本源传来的剧烈虚弱感。那替身符神妙无比,能代死一次,但对其本源的消耗也是巨大。
楚枫眼眸微眯,打量着这重新出现的血无常,最初的些许讶异迅速化为冰冷的了然。
“原来如此。”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波澜,唯有手中的混沌青霜剑再次发出清越而危险的嗡鸣,“上古替身符,确实是你这等阴沟老鼠梦寐以求的保命之物。”
他踏前一步,刚刚平息下去的八十丈剑域轰然再启,流霜剑意与劫灭剑气交织奔涌,比之前更加凝练磅礴,瞬间将这片空间彻底封锁镇压,也将那虚幻的血无常死死定在原地。
“可惜,”楚枫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带着绝对的自信与杀意,“符箓能替你死一次,却替不了你第二次。”
血无常的狂笑戛然而止,虚幻的身躯在恐怖剑域的压迫下剧烈扭曲,脸上首次浮现出彻底的惊恐和绝望。他发现,自己这虚弱的本源神魂,在这股力量面前,连遁逃都成了奢望!
然而,一股极致的、远超先前的凶戾危机感如同冰锥般刺入楚枫的灵觉!
“呃啊啊啊——!楚枫!这是你逼我的!!”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咆哮从那即将消散的飞灰核心炸响!只见一点浓郁到发黑的污血并未湮灭,反而疯狂燃烧起来!
嗡——!
恐怖的血色光柱冲天而起,瞬间冲破了夜空的宁静,甚至将楚枫的剑域都震荡得微微波动。光柱中,血无常的身影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重组,但不再是虚幻,而是变得无比凝实,甚至扭曲膨胀!
他的皮肤彻底裂开,无数黑色的血管如同活物般在体表蠕动,每一次心跳都发出擂鼓般的沉闷巨响,震得周围碎石乱颤。磅礴到令人窒息的血煞之力以其为中心疯狂扩散,威压节节攀升,竟瞬间冲破了洞天境的极限壁垒!
洞天境巅峰…半步大圣!
“黑煞谷禁术·血祭大法!”血无常的声音如同万鬼哭嚎,充满了痛苦、疯狂和毁灭一切的欲望,“以我残存生机与神魂本源为祭品…楚枫!我要你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他周身环绕的血煞之力几乎凝成实质,化作一条咆哮的血色孽龙,其威势让远处偷偷窥视的王诚直接吓瘫在地,屎尿齐流。
面对这骤然提升到半步大圣级别的恐怖威压,楚枫眼神终于彻底凝重起来,但其中并无畏惧,只有沸腾的战意和冰冷的杀机。
“透支一切换取片刻伪大圣境?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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