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瑾”嫁入丞相府后,深居简出,极少在人前露面。丞相沈晏清爱妻心切,以早年身负重伤需静养为由,婉拒了几乎所有递到丞相府的、邀请丞相夫人出席的各类花宴、茶会、赏春游园等上京城贵妇圈的聚会。
偶尔几次不得已的露面,也总是在重重侍女护卫的簇拥下,乘坐垂着厚厚帘幕的马车前往,露面时间极短。这位丞相夫人虽为农家孤女却举止端庄,但总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病弱”之气,与人交谈不过寥寥数语,便似气力不支,需提前离席。久而久之,京城贵妇圈中也便默认了这位丞相夫人是个风吹就倒的药罐子,虽羡慕其得丞相如此宠爱庇护,但也少有人再试图与她深交。
沈晏清则将“爱妻”人设贯彻到底,但凡公务之余,必回府陪伴“夫人”,各类珍稀药材、补品如流水般送入“夫人”院中,其体贴入微、情深义重的名声更是传遍朝野。
然而,正如那句令人唏嘘的判词——“情深不寿”。
在嫁入丞相府的第三个年头,“白瑾”便因“旧伤复发”,开始缠绵病榻,病情时好时坏。丞相沈晏清延请天下名医,甚至数次惊动宫中医术最精湛的太医前来诊治,皆摇头叹息,言道夫人根基已损,药石罔效,只能细细将养。
拖拖拉拉又过了两年,在“白瑾”嫁入丞相府的第五年,一个秋雨潇潇的夜晚,丞相府终是传出了令人悲恸的消息——丞相夫人白氏,因旧疾复发,药石无灵,已然病逝。
丞相府瞬间缟素一片。
沈晏清悲痛欲绝,告假多日,未曾上朝。据府中下人间流传,丞相在夫人灵前守了整整七日,水米未进,人迅速消瘦下去,憔悴不堪,那份真切的哀恸,闻者无不落泪。
皇帝宋昭临亦下旨抚慰,追封白氏为一品诰命夫人,葬礼极尽哀荣。
自此之后,丞相沈晏清仿佛将所有的情感都随亡妻一同埋葬。他一生未曾再续弦,也未曾纳妾,身边再无任何女子相伴。他将全部精力都投入了朝政之中,宵衣旰食,励精图治,推行新政,为民请命,成为了朝野上下公认的肱骨之臣,贤相楷模。
只是,每每有人提及他那早逝的、深受他爱重的亡妻,或是试图为他做媒,他总会沉默良久,眼底掠过一丝深切的痛楚与追忆,最终只是淡淡回绝。
世人都道,沈丞相用情至深,一生只爱一人,其情可感天地,令人唏嘘不已。却无人知晓,那场持续五年的盛大戏剧已然完美落幕。那位“情深不寿”的白夫人,此刻正换回银烬的本相,依旧陪伴在沈晏清身边,看着他为民操劳,偶尔在夜深人静时,为他斟上一杯热茶,相视一笑间,尽是唯有彼此才懂的默契与温情。
这些都是后话了。
大婚之后,按例沈晏清得了九日的婚假。然而,朝政繁重,许多事务并非他人可轻易替代,最终这假期便折中成了灵活办公的半休假状态——不必每日上朝点卯,但重要的公文奏折仍需及时处理。
这日午后,秋阳明媚,暖而不燥。沈晏清难得批阅完上午送来的紧急公文,得了片刻清闲。
银烬正慵懒地倚在院中海棠树下的石桌旁悠闲地翻着话本,一旁的赤霄则追着一只蝴蝶,在草地上扑腾得不亦乐乎,玩累了便三两下窜回来,灵活地一跃,精准地跳进银烬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团成一团,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银烬空出一只手,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赤霄蓬松的皮毛。赤霄惬意地眯起眼,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掌心。
沈晏清看着眼前这静谧美好的一幕,心中微动,忽然生出强烈的想要将此刻定格下来的冲动,遂命人在院中海棠树下设了画案,备好了颜料。
见这般阵仗,银烬挑眉问道:“这是要作画?”
沈晏清铺开宣纸,研墨调色,目光温柔地落在银烬身上:“今日闲来无事,想为阿烬画一幅小像。”
银烬闻言,抬眸看来,阳光下那双墨色的眸子流转着浅淡光华。她并未多问,只唇角微扬,应道:“好。”便依旧保持着方才慵懒倚靠的姿势,甚至连梳理赤霄毛发的动作都未曾改变。赤霄也安静了下来,乖乖趴在她膝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向沈晏清的方向。
笔尖蘸墨,落在宣纸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沈晏清画得极为专注认真,目光不时在银烬与画纸之间流转,捕捉着那绝伦容颜上的每一分神韵,以及指尖流连于小狐狸毛发间的温柔。
院内一时静谧,唯有秋风拂过树叶的轻响和笔触纸面的声音。
银烬安静地做着模特,目光却始终落在沈晏清专注的侧脸上。半晌,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怎么忽然想起要为我作画?”阳光透过海棠叶的缝隙,在她昳丽的容颜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添几分不真实的美感。
沈晏清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银烬,目光温柔而深远,仿佛透过此刻,看到了很久以前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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