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银烬独坐客栈厢房窗边,望着窗外寂寥的月色,思绪万千。
这几年虽然吃喝住行都用的沈家的,但由于同宋昭临的交易,对方也暗中赏赐了不少黄白之物,如今离了沈府也不至于露宿街头。
忽地,门外传来极轻的叩击声。
银烬眸光微动,并未感到意外,起身无声地打开房门,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沈晏清带进一身夜露的寒凉。他甚至来不及拂去肩头的湿气,目光便急切地锁在银烬身上,尤其是那白日里硬生生受了家法的左臂和背脊之处。
“阿烬!”沈晏清一步上前,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其中的焦灼与心疼,“让我看看你的伤!父亲盛怒之下下手没轻重,你……”他说着,伸手便想去碰触银烬的手臂,眼神里满是后怕。
银烬却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触碰,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调侃:“一点皮肉伤罢了,早没事了。莫非晏清忘了我是谁?凡俗家法,还能真伤了我不成?”
沈晏清的手僵在半空,眉头紧锁,眼底的心疼并未因这话而减少分毫:“即便你是……即便你无大碍,下次也万不可再如此!”他语气急切,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宁愿自己受着,也见不得你为我挡在前面!”
他的话语直白而炽热,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银烬静默一瞬,终是缓和了神色,口头上答应了下来:“好,依你便是。”
今日银烬未运功抵挡,是存了三分试探之心,许氏最是心软,今日这般,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那点因惊骇而生的怨怼,便能去了大半,事实证明,这苦肉计是有用的。
沈晏清稍稍松了口气,但眉宇间的沉郁与愧疚并未散去。他望着银烬,眼中满是不舍:“只是眼下,还是要委屈你暂居于此。给我些时日,阿烬,我定会说服父亲母亲!我绝不会放弃与你相守之心!”
他的承诺掷地有声,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
银烬看着他,却缓缓摇了摇头。她拉过沈晏清的手,引他在身旁坐下,烛光映照着她沉静的侧脸。
“晏清,你的心意,我岂会不知?”她声音沉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但此事,于二老而言,无异于天翻地覆,急不得。”
银烬微微倾身,目光柔和却坚定地看着沈晏清:“白日里情景你也亲眼所见,干娘几乎气厥,干爹更是痛心疾首。这等冲击,绝非三言两语、一朝一夕能够化解。你若逼得太紧,言辞过于激烈,反而适得其反,只怕更伤二老身心,将你我最后一点转圜的余地都堵死。”
她指尖轻轻拂过沈晏清紧蹙的眉心,缓声道:“此事,需得循序渐进,水滴石穿。给他们些时间冷静,也给我们自己些时间筹谋。你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心神,莫要因此事乱了方寸。”
最后,她反手握住沈晏清的手,承诺道:“至于二老那边……你也不必独自硬扛。我既与你同心,自也会想方设法,让他们慢慢知晓我的诚意,慢慢接受我们的情意。总会有法子的。”
沈晏清怔怔地听着她这番冷静而缜密的分析,心中的焦躁竟奇异地被缓缓抚平。银烬的从容与担当,像定海神针般稳住了他纷乱的心绪。
沈晏清反手紧紧回握住银烬的手,重重点头,声音虽低却无比坚定:“我明白了。循序渐进,徐徐图之。我们一起。”
银烬轻轻抽回了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语气转为不容置疑的催促:“好了,心意既明,你该回去了。”
沈晏清一愣,显然不愿就此离开:“阿烬,我才刚来……”
“白天刚同二老闹得天翻地覆,你夜里就不安于室,跑来找我?”银烬挑眉看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与提醒,“这若是传到干爹干娘耳中,他们会如何想?怕是更要气得肝火上升,于你我之事无益。”
银烬在沈晏清紧蹙的眉间落下一吻,声音压得更低:“回去吧。不必急于这一时片刻的相处。”
沈晏清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深知银烬虑事周全,所言句句在理。虽心中万般不舍与牵挂,也只得跟着起身,目光却仍黏在银烬身上。
“那……你一切小心。若有任何需要,立刻让人给我传信。”
“放心。”银烬颔首,目送着沈晏清带着满腹的牵挂与不得已,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待沈晏清离去,银烬倚靠回窗边,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搭在微凉的窗棂上,指尖极轻地、有规律地叩击着木质纹理,发出几不可闻的笃笃声,那是她陷入深度思索时惯有的小动作。
烛光在她深邃的眼眸中跳跃,却照不透那眼底的层层思量,要如何让二老接受她与沈晏清的关系,她该好好思忖思忖。
此事,急不得,却也拖不得。需得一步步,耐心地、缜密地布局。
不想,转机不久便找上门来了。
银烬离去后,丞相府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与难以弥合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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