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砚手忙脚乱接住,带着体温的布料还残留着松木香。
他犹豫着要不要穿,这可是将军的私物。
“等着喂狼?”将军冷声催促。
小和尚立刻把自己裹成个粽子,连脑袋都蒙住半截。
玄色大氅衬得他愈发白皙,像个误穿大人衣服的孩子。袖口长出半截,他不得不卷了好几圈才露出手指。
“鞋。”将军突然蹲下。
玉砚吓得后退半步,却见洛宫奕捡起他跑丢的布鞋,拍去上面沾的草屑。
月光下,将军的侧脸线条如刀削般锋利,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与方才逗弄他时的恶劣判若两人。
“抬脚。”
小和尚呆若木鸡地扶着树干抬起右脚,眼看着叱咤沙场的将军单膝点地,握住他沾满泥巴的脚踝。
洛宫奕的动作出奇耐心,先用手帕擦净他脚底的污垢,再套上袜子,最后系紧鞋带。碰到被划伤的地方时,指尖刻意放轻了力道。
“另一只。”
玉砚机械地换脚,耳根红得能滴血。
穿好鞋袜,将军起身拂去膝上尘土。
玉砚还沉浸在震惊中,突然被拎着后领提起来——像拎只不听话的猫崽。
“走了。”
洛宫奕大步流星往前走,却故意放慢步伐让身后的小和尚能跟上。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前一后叠在石阶上。
玉砚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时不时被自己的大氅下摆绊到。
暮色沉沉,军营里的火把亮起。洛宫奕大步穿过营地,而身后三步远的地方,玉砚裹着明显过大的大氅,湿发黏在苍白的脸颊边,活像只被雨淋透的猫崽。
几个正在擦枪的士兵猛地僵住,铜盆“咣当”砸在地上。
“看什么看?”将军冷眼扫过去,吓得众人齐刷刷低头。
可等那两道身影一过,立刻有胆大的挤眉弄眼,小和尚雪白的后颈上,分明有道红痕,不过是刚刚穿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弄到了,放在现在这个场景下却显得有几分暧昧。
炊烟袅袅的伙房前,老火头军张叔正舀着肉汤,见状手一抖,满勺汤汁泼在灶台上。
他盯着玉砚踉跄的脚步,把锅里最大的鸡腿捞出来,偷偷塞给路过的亲兵:“给那小师父送去...造孽哟。”
校场角落,几个新兵凑在一起咬耳朵。
“听说将军把人按在水里,对小和尚......”
“胡扯!分明是那小和尚自己投怀送抱!”满脸雀斑的小兵信誓旦旦,“我表兄在医疗营当值,说那和尚天天往主帐跑......”
医疗营里,红姐“啪”地摔了药碾子:“放屁!我们小师父清清白白!”可当她瞥见玉砚换下的、属于将军的里衣时,气势顿时弱了三分。
伤兵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而此时玉砚正躲在药棚里,浑然不知自己已成全军谈资。
玉砚专心碾着药材,突然连打三个喷嚏。
夜巡的梆子响起时,流言已经进化到“将军强取豪夺,小师傅忍气吞声。”的离谱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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