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上,司溟强撑着将林夕护在身后,金瞳死死盯着那神秘的摆渡人,全身龙元凝聚,戒备到了极点。虽然此人救了他们,但其展现出的恐怖实力与那深不可测的意图,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悸。墨白和彩儿更是噤若寒蝉,缩在舟尾。
摆渡人背对着他们,依旧悠闲地撑着篙,仿佛只是载了一船普通的客人。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不必紧张。若要对你们不利,弹指即可。”
他微微侧头,斗笠下的阴影中,似乎有一道目光落在司溟和林夕身上:“寂灭之心,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躁进的棋子。而你们……倒是比预期的,成长得快了些。尤其是你,小家伙,”他看向司溟,“寂灭化龙,有点意思。还有你,小丫头,”目光转向林夕,“轮回镜认你为主,至阴之体也觉醒得不错。”
他的语气,就像在点评两件颇有潜力的工具。
“前辈……究竟是谁?为何救我们?”林夕鼓起勇气,声音微颤地问道。
摆渡人轻笑一声:“我是谁,日后你们或许会知道。至于为何救你们……”他顿了顿,竹篙指向茫茫“河面”,“因为时机未到。这盘棋,还没到收官的时候。你们还有用。”
棋局?棋子?有用的工具?司溟和林夕心中寒意更盛。他们拼死挣扎,以为是在对抗命运,难道始终都只是在某个更高存在的布局之中?
“那轮回镜碎片……”林夕看向怀中已然完整、气息浩瀚的宝镜,以及那枚刚刚落入舟中的核心碎片。
“本就是你们之物,物归原主罢了。”摆渡人淡淡道,“完整的轮回镜,方能撬动最终的‘门’。好好利用它吧,在‘最终审判’来临之前,尽量变得……更有价值一些。”
他的话,如同冰水浇头,让两人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蒙上了一层阴影。变得更有价值?为了什么?最终的审判又是什么?
小舟在无垠的昏黄河面上静静漂流,不知去向何方。摆渡人不再言语,仿佛化作了一尊雕塑。
司溟紧紧握住林夕冰凉的手,两人相视无言,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疑惑与一丝不屈的火焰。即便真是棋子,他们也绝不会任人摆布!这神秘的摆渡人,这盘诡异的棋局,还有那恐怖的寂灭之心……前路,似乎比想象中更加黑暗,也更加广阔了。
而他们的命运,仿佛从这一刻起,才真正被卷入了一场席卷诸天万界的、无法想象的巨大漩涡之中。黄泉摆渡,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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