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立刻摆手,脸上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姑娘莫要打这个主意!族老们深居简出,书阁更是禁地,岂是外人能进的?况且……”他凑近些许,几乎耳语道,“听说那书阁里,也不全是医书药典,还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沾惹不得!姑娘还是死了这条心,另请高明吧!”
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警告和恐惧,显然对“族老”和那书阁极为忌惮。
林夕见状,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反而可能引起对方怀疑,只得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多谢掌柜告知,晚辈明白了。”付了几文钱,买了些无关紧要的甘草,便转身离开了药铺。
走出药铺,阳光正好,洒在青石板上,林夕却觉得浑身发冷。药铺掌柜的反应,印证了她的猜测。“族老”在清水镇的势力根深蒂固,且对某些禁忌知识严防死守。想要接触核心秘密,难如登天。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脑海中飞速盘算。硬闯书阁无疑是自寻死路。那么,能否从“族老”身边的人入手?比如,那位李秀才日记中提到的、当年参与封锁乱葬岗的“族老率众”中的“众”?这些人里,会不会有知情者,或者对“族老”并非完全忠心耿耿?
正当她苦思冥想之际,目光无意间扫过街角一个卖糖人的小摊。摊主是个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者,正笑呵呵地给围着的孩童吹着糖人。一切看起来寻常而温馨。
然而,林夕的瞳孔却猛地一缩!
在那老者的腰间,挂着一枚不起眼的、暗红色的木牌。那木牌的样式,与她昨日在乱葬岗边缘,远远瞥见的那个摇动骨铃的黑袍人腰间悬挂的木牌,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颜色略有差异!
心脏骤然狂跳!这卖糖人的老者,竟然是“他们”的人?!而且他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市井之中?!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这意味着,“他们”对清水镇的掌控,已经渗透到了日常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自己之前的行动,恐怕早已在对方的监视之下!那本日记……藏身之处还安全吗?
强烈的危机感让她瞬间绷紧了神经。她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装作对旁边一个卖绣品的小摊感兴趣,用眼角的余光继续观察。那卖糖人的老者依旧笑容可掬,但偶尔抬眼扫视四周时,那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锐利,却绝非普通老人所有。
必须立刻离开这里!重新评估形势!
林夕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随意买了根绣花针,便转身融入人流,向着镇北藏日记的柴房方向快步走去。她需要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仔细思考下一步的行动。司溟……他到底在哪里?是否知道清水镇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陷阱?
就在她即将拐入通往镇北的僻静小巷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温和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声音:
“这位姑娘,请留步。”
林夕的脚步瞬间僵住,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她缓缓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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