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才一个踉跄,怀中的旧书掉在地上,书页散开。林夕眼尖,看到其中一页上,果然用简陋的线条勾勒着一个类似祭坛的图案,旁边还有一些模糊的注解。她心中急转,正想上前,却见那闲汉已经一脚踩在书上,用力碾了几下。
“滚!”闲汉喝道。
李秀才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捡起被踩脏的书,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狼狈地挤出人群,快步离去。
林夕默默看着李秀才消失的方向,记下了他的形貌。这个书生,或许是个突破口。
她在集市上又逗留片刻,在一个面摊坐下,要了碗阳春面,边吃边整理思绪。镇民对十八年前的事三缄其口,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他们”是谁?是镇上的乡绅豪强?还是…更神秘的存在?那个张记杂货铺的老者,言语间透露出知情,却又欲言又止。而李秀才手中的旧书,似乎记载了关键信息。
线索零碎,迷雾重重。她感到一种无形的网,正笼罩着这个小镇,也笼罩着她探寻真相的道路。
吃完面,林夕决定再去镇上的药铺看看。司溟受伤,或许需要药材,而她也可以借此打探消息。清水镇只有一家像样的药铺,名为“济世堂”。药铺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的干瘦老头。
林夕进去后,并未直接询问伤药,而是先买了一些常见的安神药材。付钱时,她状似无意地问道:“掌柜的,请问镇上可有什么治疗…阴邪入体、陈年旧伤的特效药材或方子?”
掌柜的正在拨算盘的手微微一顿,抬起眼皮,仔细打量了林夕几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姑娘问这个做什么?这等药材,可不常见,价钱也贵。”
“家中长辈旧疾复发,听闻清水镇地气特殊,或有奇药,故来碰碰运气。”林夕早已想好说辞。
掌柜的沉吟片刻,缓缓道:“特效药嘛…倒是听说过一种,名为‘血竭阴灵芝’,极阴极寒,生于至阴之地,对驱除某些…顽固阴毒或有奇效。不过,这东西只在传说中有,老夫行医数十年,也未曾见过。”
血竭阴灵芝?至阴之地?林夕心中一动,这描述,与乱葬岗乃至西苑封印之地的环境何其相似!
“那…何处可能寻到此类至阴之地?”她追问。
掌柜的闻言,脸色微变,连忙摆手:“姑娘莫再打听了!那些地方去不得!邪门得很!尤其是…唉,总之,老夫劝你,长辈的病还是另请高明吧,莫要招惹是非!”说完,他便低下头继续算账,一副送客的模样。
林夕知道再问无益,只得拿起药材离开。走出药铺,她感觉背后那若有若无的窥视感似乎又出现了,比之前更加清晰。她不动声色,加快脚步,拐进一条人流较多的街道,借助人群的掩护,几次变换方向,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她心中凛然。自己的一举一动,果然都在某些人的监视之下。这清水镇,真是龙潭虎穴。
夕阳西下,林夕带着满腹的疑问和警惕,返回了来福客栈。司溟的房间依旧空着,他尚未归来。林夕回到自己房中,关紧门窗,仔细回想着白天的所见所闻。
张瞎子含糊的警告、李秀才被夺的旧书、药铺掌柜的讳莫如深、还有那无处不在的窥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镇西的乱葬岗和十八年前的血月之夜。而一股强大的、隐藏在暗处的势力,正在极力掩盖真相。
她拿出那枚变得朴素的“溟锁”古玉,轻轻摩挲着。司溟让她独自探查,是考验,也是将她置于明处,吸引暗处的目光吗?他此刻,又在何处?伤势如何?
夜色渐浓,清水镇再次被寂静笼罩。林夕吹熄油灯,和衣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窗外,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添几分诡异。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而明天,她必须想办法,找到那个叫李秀才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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