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高处奇异窗棂的雕花,将斑驳的光影投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林夕醒来,望着头顶繁复的木雕床顶,昨日的一切如梦似幻,却又无比真实地烙印在脑海里。
大红嫁衣皱巴巴地贴在身上,颈间的蛇形古玉温润依旧。她坐起身,赤脚踩上冰凉的地板,刺骨的寒意让她瞬间清醒。这不是她的家,而是蛇仙司溟的府邸——溟府。
空旷的卧房寂静无声,只有那股无处不在的淡淡檀香萦绕鼻尖。她走到门边,试探着一推。门无声滑开,露出门外幽深的石砌长廊。
长廊两侧墙壁是深沉冷硬的墨色石料,每隔几步便嵌着一盏长明青铜灯,灯芯燃烧着幽蓝的火焰,光芒被灯罩雕琢出的蛇形空洞切割,在地上投射出扭曲摇曳的蛇影。墙壁上同样浮雕着无数姿态各异的蛇,或盘踞,或昂首,冰冷的眼睛仿佛都在注视着这个闯入者。空气异常凝滞,只有她自己微弱的呼吸声和心跳在回响。
“有人吗?”林夕的声音在空寂的廊道里消散得很快,如同石沉大海。
无人应答,只有远处更深的黑暗像择人而噬的巨口。
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和恐慌攫住了她。奶奶在哪?这偌大的、诡异的府邸里,真的只有她和那个非人的“夫君”吗?她深吸一口气,沿着长廊,硬着头皮往前走。脚下光滑冰凉的触感不断提醒她此地的不同寻常。廊道如同迷宫,曲折回环,分叉向未知的黑暗。一扇扇紧闭的石门镶嵌在壁上,沉默得如同墓碑。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厅堂映入眼帘,地面不再是石板,而是光可鉴人的墨玉,中央一汪清澈水池,几尾银鳞的小鱼悠闲游曳。池边放着玉石雕琢的软榻和矮几,似是一处休憩之所。
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林夕忍不住靠近池水。水很清,能照见人影。然而——
哗啦!
水花轻溅,一条寸许长的青黑色小蛇突然从水底窜出,吐着猩红的信子,竖瞳冰冷地锁定了她!
“啊!”林夕惊呼,骇然倒退,脚下一滑,眼看就要向后跌入水池。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冰冷而有力的手臂稳稳扶住了她的腰。一股带着霜雪气息的檀木冷香瞬间将她包裹。林夕惊魂未定地抬头,撞入一双熟悉又令人心悸的金色竖瞳。
司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依旧一袭墨色暗纹长袍,长发如墨披散。他垂眸看着她,俊美妖异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扶她的手稳定得不容置疑。
“此乃灵池,勿近。”他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手却极稳地将林夕带回安全的石地。
林夕慌忙挣脱他的扶持站稳,心有余悸地瞄了眼池中,那青黑小蛇已不见踪影。“我...我不知道...”她声音发颤,这才发现自己赤着双脚,尴尬地想缩回去。
司溟的目光落在她因冰凉而微微泛红的脚趾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宽大的袖袍轻轻一拂。
眨眼间,一双精致的锦绣软底鞋出现在林夕脚边。鞋面是华贵的暗金绸缎,以同色丝线绣着繁复的蛇缠莲纹,栩栩如生。
“穿上。”指令简洁。
林夕犹豫了一下,顺从地穿上。鞋子柔软舒适,大小正合适,仿佛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谢谢...司溟。”她小声唤道,名字出口时仍带着一丝不自在。
司溟并未回应称呼,只是走向池边玉榻坐下,袍袖拂过矮几,一套莹白的玉质茶具凭空出现,茶水自斟而满,溢出清冽沁人的草木芬芳。
“过来。”他示意林夕坐于对面软榻。
林夕依言坐下,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膝头,不敢去碰那杯冒着氤氲热气的茶。
“入吾府邸,规矩当立。”司溟的声音如同金石相击,在空旷厅堂回荡,“其一,溟府广大,内蕴乾坤,西苑禁地,勿入勿近。”
“西苑?那里有什么?”林夕忍不住追问。
司溟金眸微敛,眸光深邃如渊:“非尔可观。”只四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让林夕瞬间明白那不是简单的警告。
“其二,”他修长的手指隔空点向林夕的胸口,准确地落在她颈间佩戴的蛇形古玉上,“此玉,名‘溟锁’,乃吾之信物,亦汝之护身符。离身之时,性命堪忧。谨记。”
林夕下意识地握紧古玉,沁凉的触感让她心神稍安,昨夜那盘踞床尾的墨鳞大蛇又浮现在脑海。她鼓起勇气:“昨夜...我看到一条很大的黑色蛇...”
“那是吾的化身之一。”司溟直言不讳,仿佛在谈论天气,“心之所至,形之所化。吾本相即为蛇灵,此形更近本源。”
虽然已有猜测,但听他亲口承认以蛇形出现的事实,林夕仍感到一阵心悸,后背发凉。她强压下惊惧:“那我以后都要住在这里了吗?我...我想奶奶,我能回去看看她吗?”
司溟执起玉杯,金眸透过氤氲茶雾看向她,目光带着审视:“汝已是溟府主母,此处即为尔家。山下尘缘,可探,但...”他放下茶杯,语气微沉,“须由吾同行,不可独往,亦不可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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