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带着人悻悻地离开了四合院，表面上是被王强的强势吓退，但心里那口恶气却怎么也咽不下去。更让他焦躁的是，贾家明显是榨不出油水了，这笔账难道真要烂在自己手里？
回到他们临时的落脚点，一个手下忍不住抱怨：“虎哥，那王强也太横了！一点面子都不给！咱们就这么算了？”
“算了？”虎哥猛地一拍桌子，脸上横肉抖动，“老子什么时候做过亏本买卖！贾家还不上，那就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找补！”
他阴沉着脸，在屋里踱了几步，脑子里飞快盘算。硬闯贾家抢东西？家里就两个小丫头，值钱的估计早就没了，剩下的破桌烂椅根本不值钱，传出去欺负孤儿名声也太难听。继续骚扰？有王强盯着，动静闹大了肯定没好果子吃。
最关键的是，他手里这张借条，经不起细查！
虎哥自信在派出所那边还有点关系，普通的债务纠纷，只要不动手，问题不大。可万一……万一王强动用轧钢厂保卫科的力量介入调查呢？
轧钢厂保卫科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拥有部分执法权的单位！里面不少都是从部队转业下来的硬茬子，手段可比派出所狠多了！他们要是较起真来，顺着贾东旭生前的关系网一查，很容易就能查出来，贾东旭借的这笔钱，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用途，而是拿去赌了！
这年头，赌博可是大罪！他虎哥放赌债，同样脱不了干系！到时候别说要钱了，他自己都得进去吃牢饭！
一想到保卫科那些让人生畏的“手段”，虎哥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钱，还真不一定能要回来，搞不好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妈的！贾东旭这个死鬼！死了还给老子留个雷！”虎哥咬牙切齿地咒骂。他现在是进退两难，要钱风险巨大，不要钱又实在肉疼。
“虎哥，我有个主意……”另一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手下凑过来，压低声音，“硬的不行，咱们来软的？贾家不是还有两个小丫头吗？咱们不动手，就天天去门口‘坐着’，也不吵不闹，就跟街坊邻居‘聊聊’贾东旭当年是怎么借钱去赌的……我看这院里的人还要不要脸面！我看那王强管不管这院里‘风气’！”
虎哥眼睛一亮！这主意毒啊！不动粗，就恶心人！利用舆论压力！把贾东旭赌博欠债的丑事抖落出来，院里人肯定嫌丢人。而且王强不是最看重院里秩序和名声吗？整天有几个讨债的坐在院里“讲故事”，影响多不好？说不定为了平息事端，王强或者院里其他要面子的人，就愿意出点钱把这帮“瘟神”送走呢？
“好！就这么干！”虎哥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从明天开始，你们俩，轮流去四合院贾家门口坐着！记住，别动手，就跟人聊天！把贾东旭那点破事，好好跟邻居们说道说道！”
“明白！虎哥！”
第二天，四合院的“奇观”出现了。
两个虎哥的手下，搬了个小马扎，真的就坐在了贾家门口不远的地方，也不拍门，也不叫骂，就那么干坐着。有邻居路过，他们就主动搭话，唉声叹气：
“唉，这位大姐，您给评评理，贾东旭当初在我们那儿借的钱，说是家里急用，我们看他可怜就借了，谁知道他是拿去赌啊！”
“是啊，现在人死了，账烂了，我们这钱也是血汗钱啊……”
“就剩下两个小丫头在院里，我们这钱……可怎么办啊……”
他们声音不大，但足够让附近的人听清楚。
这一招，果然狠毒！
贾家屋里，两个小女孩吓得不敢出声，紧紧靠在一起。而院里的邻居们，听到这些“内幕”，更是议论纷纷。
“什么？贾东旭借钱是为了赌？”
“我的天！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怪不得死那么早，肯定是亏心事做多了！”
“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舆论一下子倒向了讨债的一方，连带着对贾家孤女那点微末同情也淡了不少。甚至有人觉得，虎哥的人这么坐着，虽然碍眼，但也情有可原。
后院，王强自然也注意到了前院的动静。娄晓娥有些担忧地说：“强子，他们这么搞，院里风气都坏了，要不……”
王强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不急。让他们演。”
他早就看穿了虎哥的伎俩。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他或者院里其他人就范？真是打错了算盘！
他非但不会阻止，反而要借此机会，再给院里的人紧紧弦，同时也让某些人看看，算计他王强会有什么后果。
他叫来何雨水，低声吩咐了几句。何雨水点点头，转身去了前院。
过了一会儿，就见何雨水提着一壶开水，拿着几个碗，走到了那两个坐着的人面前，声音清脆，确保周围人都能听见：
“两位同志，坐着累了吧？喝点热水。我们一大爷说了，你们要账是你们的权利，只要不违法乱纪，不打扰其他邻居正常休息，你们愿意坐着就坐着。不过啊，他也让我提醒你们一句，这贾东旭要是真涉及赌博，那这债务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你们要是有什么线索，欢迎去派出所或者轧钢厂保卫科反映，我们大院绝对支持打击违法犯罪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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