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乃湖畔临时搭建的简陋帐篷内,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草药味和挥之不去的死亡气息。张起灵斜靠在堆积的背包上,左肩胛下那可怕的玉化伤口已被层层纱布包裹,但渗出的暗绿色组织液仍不断侵蚀着布料,散发出冰冷的玉石光泽。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却异常平稳,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内敛用以对抗那源自血脉的侵蚀。
张终青躺在他身旁,小小的身体几乎感觉不到起伏,眉心的圣殿烙印黯淡得如同一枚灰色的胎记,唯有指尖偶尔轻微的抽搐,证明着他尚未完全被死神带走。
王胖子守在帐篷口,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外面渐渐沉下的夜幕,手中紧握着那块刻着不断减少数字的玉简,每一次数字的跳动,都让他的心跟着沉下去一分。
吴邪正小心翼翼地给霍秀秀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上药,后者紧咬着嘴唇,眼神空洞地望着跳动的煤油灯火,解雨臣最后决绝的身影,如同梦魇般在她脑中反复上演。
一片死寂的绝望中,霍秀秀忽然动了一下。她颤抖着从贴身衣物最内侧,取出了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物件。那物件不大,形状方正,入手却异常沉重。油布因汗水、血水和时间的侵蚀而泛黄发脆,上面还沾染着已经变成暗褐色的血迹——那是解雨臣的血。
“这是……奶奶……霍仙姑……”霍秀秀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她……她失踪前……秘密交给我……说……说如果……她回不来……如果张家古楼……有变……就在……最坏的情况下……打开它……”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看向吴邪和闻声望过来的王胖子,“奶奶说……这里面……有……‘它’和……‘蚀骨祭’的……一部分真相……也许……也许是唯一的……生路……”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个突如其来的油布包上。霍仙姑留下的后手?关于“它”和蚀骨祭的真相?在这山穷水尽、前路渺茫的时刻,这无疑是一根致命的救命稻草,但同时也可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谁知道这里面隐藏的,是希望,还是更加令人绝望的残酷现实?
吴邪接过油布包,入手一片冰凉,仿佛握着一块寒冰。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与不安,看了一眼昏迷的张终青和重伤的张起灵,然后极其小心地、一层一层地拆开油布。随着油布的剥落,一个通体漆黑如墨、非金非木、触手冰冷刺骨、约莫巴掌大小的长方形匣子,显露出来。匣子表面没有任何花纹装饰,光滑得如同镜面,却能吸收周围所有的光线,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诡异感。匣盖与匣身严丝合缝,找不到任何锁孔或开启的机关,仿佛是一块完整的实心物质雕琢而成。
“这……这怎么打开?”王胖子凑过来,皱着眉头问道。
霍秀秀摇了摇头,虚弱地说:“奶奶……没说……她只说了……时候到了……自然能……打开……”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张起灵,忽然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闷哼。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吴邪手中的黑色密匣,瞳孔微微收缩着,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东西。他艰难地抬起没有受伤的右臂,伸出那两根奇长无比的手指,缓缓地指向密匣。
吴邪心中一动,连忙将密匣递到张起灵面前。张起灵的手指轻轻触碰在冰冷的匣面上,沿着那光滑的表面缓缓移动,仿佛在感知着什么。突然,他的手指在匣面中心偏下的位置停了下来。那里,看似毫无异常,但张起灵的指尖却感受到了一种极其微弱的、与他体内麒麟血同源,却更加古老沧桑的能量波动!
“血……”张起灵嘴唇翕动,吐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吴邪立刻明白了过来!这密匣需要张家的血才能开启!他毫不犹豫地取出匕首,在自己指尖一划——虽然他的血脉不纯,但毕竟也流淌着与老九门、与张家千丝万缕联系的血液。然而,殷红的血珠滴落在匣面上,却如同水滴落在荷叶上,瞬间滑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不行……需要……更纯的……”张起灵摇了摇头,目光转向了自己那不断渗出绿色晶屑的左肩伤口,又看了看身旁昏迷的张终青。显然,开启这个霍仙姑留下的密匣,需要极其纯正的张家核心血脉,或者……与西王母宫关联更深的力量。
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或许是感应到了张起灵伤口处散发出的那丝微弱的麒麟血气息,又或许是冥冥中某种注定,昏迷中的张终青,眉心的圣殿烙印,竟然再次微弱地闪烁了一下!那光芒黯淡得几乎看不见,但就在光芒亮起的刹那——“咔哒”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可闻的机括弹动声,从黑色密匣内部传了出来!
匣盖悄然滑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一股混合着陈旧墨香、淡淡血腥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沧桑气息,从缝隙中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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