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四合院的书房内,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连日的阴雨让房间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混合着陈年书卷的尘嚣和新沏浓茶的苦涩。巨大的花梨木桌案上,杂乱无章地铺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件:泛黄脆化的古籍残卷、用朱砂和墨笔勾勒的简易地图、来自西王母宫的诡异玉器碎片,以及几张用特殊药水处理后显露出隐藏纹路的兽皮。而占据桌面最核心位置的,是一套残缺不全、但依稀能辨认出楼阁结构的 “样式雷”图纸复印件。这些图纸是霍家通过隐秘渠道获得的张家古楼外围结构图,但最关键的核心部分,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生生抹去,只留下大片令人不安的空白和一些意义不明的符号标记。
解雨臣端坐于主位,面色是连日操劳过度后的苍白,但眼神却锐利如鹰隼,一丝不苟地审视着桌上的每一条线索。他修长的手指 不时划过图纸上那些加密的节点,指尖沾染的细微墨渍显示出他已在此耗费了无数心神。吴邪坐在他对面,眼眶深陷,眼球布满血丝,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协助解雨臣比对不同资料中的矛盾与关联,试图从浩如烟海的碎片信息中拼凑出真相的轮廓。王胖子则瘫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那条重伤的腿 直挺挺地架在另一个凳子上,脸色因疼痛和低烧而潮红,嘴里不时发出压抑的呻吟,但每当解雨臣或吴邪提出关键问题时,他仍会强打精神,凭借其多年下地的经验和近乎野性的直觉,插上一两句往往能切中要害的点拨。
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进展极其缓慢,如同在漆黑的沼泽中摸索,每一次看似可能的突破口,最终都指向更深的死胡同。吴三省的生命烛火在迅速黯淡,时间成了最奢侈也最残酷的消耗品。
“不行,”解雨臣猛地将手中一枚放大镜掷于桌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打破了令人焦躁的沉寂,“单凭我们现有的力量和人手,根本不可能在有效时间内破解这些加密层。我们需要援手,真正懂行且可靠的援手。”
吴邪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老九门……如今还剩下谁?而且,经历了这么多背叛和算计,还能信任吗?”
解雨臣目光深沉:“老九门的根脉并未彻底断绝。总有一些人,或因家族训诫,或因个人良知,并未完全卷入当年的纷争,或早已抽身而退,在暗处保持着沉默的观察。”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会动用解家最后的人情网络和秘密渠道,发出‘九门缉古令’。这不是号召,而是求救,也是一次试探。”
指令悄然发出,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接下来的两日,四合院迎来了几位意想不到的、风尘仆仆的客人。
第一位是一位年过花甲、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圆片眼镜,镜片后是一双异常清澈、充满智慧的眼睛。他是齐家旁支的最后一位传人,齐墨,一生浸淫于古代机关密码学和风水星象,但因家族早衰而远离核心纷争,只在京津地区的古玩圈内有着“鬼眼”的称号。他沉默寡言,但一接触到那些样式雷图纸和加密符号,整个人便仿佛瞬间年轻了二十岁,眼中迸发出痴迷的光芒。
第二位是一位约莫四十岁上下、气质干练的妇人,霍锦书。她是霍仙姑的远房侄女,但早年因不满家族作为而自立门户,在长沙经营着一家不起眼的古籍修复店,实则精通各类古文字破译和文献修复,尤其对明清宫廷档案和民间秘本有极深的研究。她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伤,但举止从容镇定,自带一股书卷气与坚韧混合的气场。
还有一位是来自李家的后人,一个名叫李振的年轻人。李家祖上曾与土木工程营建密切相关,虽非核心九门,但与样式雷家族有过密切合作。李振本身是现代建筑结构学的硕士,却对传统建筑工艺有着近乎偏执的热爱,能够将古老的图纸用现代力学原理进行逆向分析和验证。他带着笔记本电脑和专业的建模软件而来,为这个临时团队注入了全新的技术视角。
小小的书房,顿时成了一个微缩的、跨越时空的“作战指挥部”。齐老负责破译图纸上那些如同天书般的加密符号和风水局;霍锦书则从历史文献和霍家残存档案中寻找与张家古楼相关的只言片语,进行交叉印证;李振则试图通过计算机模拟,还原古楼可能的结构,尤其是那些被刻意隐藏的核心区域。解雨臣统筹全局,吴邪负责联络协调和信息传递,王胖子则凭借其丰富的“实战”经验,对某些看似不合理的设计提出“盗墓者”角度的质疑,往往能意外地打开思路。
工作昼夜不停地进行。油灯与电脑屏幕的光交织,映照着一张张疲惫而专注的脸。争论声、翻书声、键盘敲击声 此起彼伏。古老的智慧与现代科技,家族的秘辛与个人的执着,在这方寸之间激烈碰撞、融合。
转折点发生在一个凌晨。齐老 几乎将脸贴在了最大的一张图纸上,用颤抖的手指 指着核心空白区域边缘一系列 极其细微、仿佛无意间滴落的墨点 组成的 不规则序列。“这不是污渍!”他声音因激动而沙哑,“这是……一种极其古老的‘隐墨’密码!需要特定的药水显影,而且…… 必须与另一种‘钥’共鸣,才能显现完整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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