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起灵,则静立于阴影角落,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他依旧沉默,大部分时间闭目养神,但每一寸肌肉都保持着猎豹般的警觉。只有当话题触及关键点时,他才会倏然睁开眼眸,那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解雨臣指尖轻轻点着桌上那份由他亲自整理、标注了无数问号和惊叹号的摘要,声音低沉而沙哑,开始了首次系统性的梳理:
“综合陈文锦的遗言、我们的亲眼所见以及后续分析,目前可以确认几点核心信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第一,西王母的‘长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与虎谋皮的骗局。她所依仗的陨玉之心,并非能量源泉,而是一个囚笼兼通道,其内沉睡或被困的‘古老意识’(暂称‘它’),才是一切异变的根源。西王母通过献祭无数生命,与‘它’达成极其危险的共生或寄生关系,所谓的‘长生者’,不过是被‘它’的碎片侵蚀、意识永受煎熬的容器。”
“第二,‘它’的本质,极可能是某种天外来的、受损的古老意识集合体,其目的绝非善意,苏醒和完整化可能意味着全球性的灾难。陈文锦警告的‘世界的命运’,绝非危言耸听。”
“第三,汪家,至少是以‘青爻’为代表的激进派系,他们对‘它’的认知可能远超我们想象。他们的目的,并非简单破坏或阻止,很可能是试图控制、甚至利用‘它’的力量。青爻那条蕴含青铜机关术的机械臂,就是明证。他们,是比我们之前认知的、更加危险和疯狂的敌人。”
这时,霍秀秀轻轻放下茶杯,接过了话头,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小花哥哥的分析,与我和奶奶这边查到的一些零碎线索能够相互印证。”她深吸一口气,取出一个样式古老的乌木匣子,小心打开,里面是几页残破不堪的绢帛和一张最新的卫星遥感图。
“这是奶奶临终前,以霍家秘法保存下来的一些关于张家古楼的禁忌记载,”霍秀秀的指尖拂过绢帛上模糊的字迹,“里面提到,巴乃的张家古楼,并非简单的宗祠或档案馆,其最核心的区域,被称为‘归墟之眼’或‘寂灭之锁’。”
她将卫星遥感图推到桌子中央,指向广西巴乃、羊角山一带的区域。“更令人不安的是,大约在十天前,也就是西王母宫核心彻底崩塌、陨玉之心能量爆发的几乎同一时刻,”她的指尖重重地点在卫星图上的某个坐标,“这片区域监测到了数次极其短暂、但强度惊人的异常地磁波动!其能量频谱特征,虽然极其微弱且扭曲,但经过奶奶留下的特殊算法解析后,与档案中记录的、历史上几次与‘终极’相关的能量扰动事件,存在高度相似性!”
此言一出,密室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吴邪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解雨臣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的节奏骤然停止。就连角落里的张起灵,也猛地睁开了双眼,锐利的目光如同两道闪电,直射向那张卫星图!
时空的关联性,将西王母宫与张家古楼,以最直接、也最惊心动魄的方式,紧密联系在了一起!陈文锦所说的“张家是更早的守门人”、“古楼藏着另一把钥匙”,在此刻得到了近乎残酷的印证!
就在这一片死寂般的震惊中,张起灵终于动了。他从阴影中缓缓步出,步履无声,却带着千钧重压。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到桌案前。然后,在所有目光的注视下,他摊开了始终紧握的右手掌心。
那面从陨玉井壁脱落、刻着张家双麒麟踏火纹的青铜牌,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牌身依旧布满铜绿,但在密室昏黄的灯光下,那古老的纹路却隐隐流动着一层 难以言喻的、内敛的幽光。
解雨臣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站起身,身体前倾,死死盯住那面青铜牌,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与确认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这是‘青铜钥’?! 传说中……开启张家古楼‘归墟之眼’核心区域的……三把钥匙之一!我只在家族最古老的禁忌图录中见过模糊的摹本!它……它怎么会出现在西王母宫?!”
最后的拼图,轰然契合!
西王母宫的殊死搏斗,并非终点,而是通往另一个更加深邃、更加危险的终极谜团的……序幕。青铜牌在掌心传来的微热,南方古楼传来的异常波动,如同命运的齿轮,咬合着,发出了沉重而不可逆转的转动声。
新的征程,目标直指广西巴乃,张家古楼。那里埋藏的,究竟是彻底封锁“它”的希望,还是……另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张起灵收回手掌,将青铜牌紧紧攥住。他抬起眼,目光依次扫过吴邪、解雨臣和霍秀秀,最终定格在窗外那一片沉沉的、预示着风雨将至的夜色之中。
答案,唯有向南而行,方能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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