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我的引火纸!”
顾休发出一声十足慌乱的惊叫,手忙脚乱地蹲下身去抓取散落的纸张,动作笨拙得像一只找不到松果的肥硕仓鼠。
他嘴里还念念有词:
“可惜可惜,都是些陈年旧账,留着也无用,不如烧了干净,省得占地方。”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似随意地将大部分无关紧要的纸张一股脑地扫进灶膛,真实得看不出半点破绽。
“前辈!我来帮您!”
陆清风见状,连忙上前帮忙捡拾。
他此时内心焦急万分,眼看着师兄给的一炷香时间已快要燃尽,自己却连证据的毛都没摸到一根,正不知如何是好。
他蹲在地上,胡乱地将纸张往顾休那边拢。
就在此刻,异变陡生。
一股毫无征兆的穿堂风,“呼”地一下从后院的月亮门里灌了进来,卷起地上的几张纸,在半空中打着旋儿,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不偏不倚、轻飘飘地落在了陆清风的脚边。
这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它存在的唯一使命,就是为了完成这次精准的投递。
顾休在手忙脚乱的间隙,似乎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从远处客栈的顶楼一扫而过,像是冬日里的一片雪花落在脖颈,转瞬即逝。他没在意,继续扮演着自己的笨拙。
陆清风下意识地弯腰,捡起了脚边那几张纸。
他本想直接递给“顾前辈”,但眼角的余光只随意一扫,整个人便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纸上,用粗劣的炭笔记录的盐铁走私账目,字迹潦草,但那一笔笔惊人的数量,看得人心惊肉跳。而更让他瞳孔骤缩的,是一笔指向“城外西山废弃义庄”的巨额资金流向!
官匪勾结!鱼肉乡里!
前辈的话……
竟然是真的!
懒人武馆门口,王捕头看了看插在地上、即将燃尽的线香,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狞笑。
“都给我精神点!准备动手!”
他对着身后的一众衙役大喊。
“把家伙都拿稳了!谁敢偷懒,老子扒了他的皮!”
衙役们轰然应诺,纷纷摩拳擦掌,握紧了手中的水火棍和破门锤,紧张的气氛已到了极点。
“师兄!师兄!”
街对面,陆清风捏着那几张仿佛还带着灶台余温的“罪证”,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
他像一道旋风冲回茶馆雅间,将纸张高高举起,声音因狂喜而变形。
“天不亡安乐镇百姓!
证据!
师兄,这是上天赐予的证据啊!”
蔺惊弦一把夺过那几张皱巴巴的纸,目光如电,快速阅览。
当“盐铁走私”四个字映入眼帘时,他的呼吸已然变得粗重。
当看到“废弃义庄”的字眼时,他握着纸张的手,青筋根根暴起!
这些天来,他所有的怀疑、不屑、鄙夷,在这一刻,被一团名为“正义”的滔天怒火,彻底烧成了灰烬!
他可以容忍一个江湖骗子故弄玄虚,但他绝不能容忍一个朝廷命官,披着官皮,行的却是猪狗不如的勾当!
“好……好一个苟诚!”
蔺惊弦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懒人武馆,厨房里。
顾休慢悠悠地将最后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丢进灶台,火苗“腾”地一下窜了起来。他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上的灰,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转身走回后院,重新在“卧龙榻”上躺平,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对旁边已经急得快哭了的石敢当说:
“天冷了,多烧点火,暖和。”
计划完美成功,球,已经稳稳地踢到了蔺惊弦的脚下。
顾休感觉自己身上的因果值,又沉重了那么一丁点,从49蹦到了52。
茶馆内,蔺惊弦的怒火已无可遏制。
可他毕竟是名门大派的继承人,仅存的一丝理智让他意识到,这些账目虽然触目惊心,但要让他对一个朝廷命官出手,还缺一个最关键的、能将苟诚与“邪魔外道”彻底钉死的证据。
他的目光在屋里飞快地扫视,最后,精准地落在了陆清风的腰间——那里,挂着一块在打斗中缴获的、毫不起眼的兽骨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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