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刚歇,乌云裂开一道缝隙,月光斜斜地洒进苏家老宅的祠堂。
烛火在穿堂风里微微晃动,映得牌位前的身影忽明忽暗。
苏倾月站在祖宗灵位前,手中那张泛黄的族规残页已被她反复摩挲了整整一刻钟。
纸上的字如刀刻般扎进她眼里——“凡涉血脉更易者,永不入谱,永黜宗籍。”
这不是惩罚错抱的无辜婴儿,而是为一场精心策划的替换提供法理遮羞布。
她指尖微颤,并非因惧,而是怒意在经脉中奔涌,几乎要破体而出。
师父曾说,最可怕的恶,不是明火执仗,而是藏在规矩里的合法掠夺。
如今,这行墨迹斑驳的小字,正是那场黑暗交易的最后一道封印。
“小姐……”阿阮跪在地上,声音发抖,“这条款……从没人提过,连老太太那一辈都以为只是旧礼教迂腐……”
苏倾月轻轻将纸折好,收入袖中,语气平静得不像她自己:“正因为没人知道,才说明它本就不该存在。”
她转身走出祠堂,裙摆扫过青石台阶,脚步未停。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像一缕不肯安息的魂。
回到书房,她打开电脑,调出康新医院1993至2003年的财务报表扫描件。
这是五哥苏景行从省档案馆秘密调取的原始凭证,纸页泛黄、字迹模糊,却藏着被时间掩埋的真相。
一页页翻过,寻常项目并无异常:药品采购、设备维护、医护薪资……直到“殡葬服务费”一栏,她的目光骤然凝住。
十年间,共列支47次“特殊遗体处理”,每次金额固定为88,888元,收款方为“京西第三火化场”。
她皱眉。
数额过于整齐,像某种代号;而“特殊遗体”四个字,在正规医疗账目中根本无此分类。
她立刻拨通五哥电话:“查‘京西第三火化场’现状,特别是地下结构图。”
不到两小时,苏景行回电,声音冷得像冰:“场地早在2005年就注销了,但卫星图显示,原址改建为私人仓储中心前,地下曾建有恒温冷藏库,三重门禁,独立供电系统——结构和器官保存设施高度相似。”
苏倾月眸色一沉。
这不是火化场,是冷藏站。
她当即决定亲赴现场。但不能以真面目出现。
第二天清晨,一名身着深灰职业套装、佩戴卫健委稽查徽章的年轻女性出现在市疾控中心档案室。
证件上写着“林知遥”,职务是临时特派督查员,由上级指派排查历史传染病风险源。
没人怀疑。傅司寒的人脉早已铺好路。
档案室阴冷潮湿,铁架林立,尘埃在光线中缓缓飘浮。
她一本本翻阅90年代废弃病历登记册,手指快速掠过纸页边缘。
忽然,角落一个密封的牛皮纸袋引起她的注意。
标签打印模糊,只写着:“胎盘及附属物留存记录(1995-1998)”。
正常情况下,胎盘应在分娩后二十四小时内处理,何来“留存”?
且这类资料早该销毁。
她戴上手套,小心拆开封口。
里面赫然是数十张新生儿脐带血提取单,每一张都盖有康新医院检验科鲜红公章,备注栏清一色写着:“H.L.A配型成功”。
她的呼吸微微一滞。
HLA,人类白细胞抗原,是器官移植匹配的核心指标。
而这些单据上的婴儿编号,与当年“死胎登记簿”中的名字完全对应。
这些人没死。
他们的生命在出生那一刻就被标记、采集、储存——成为某个权贵体内延续生命的备用零件。
她不动声色取出微型相机,一张张拍照备份。
动作极稳,心却如擂鼓。
离开前,她故意将水杯打翻,清水迅速浸湿登记簿封面,模糊了查阅人签名栏。
监控只会看到一位认真尽责的稽查员,不慎弄脏文件,慌忙擦拭。
当晚,她在傅氏集团顶层密室与傅司寒视频连线。
“我传你一批数据。”她说,“匿名上传全球骨髓库比对系统,我要知道这些HLA配型最后去了哪里。”
傅司寒看着她眼底的寒光,沉默片刻,点头:“明白。”
三天后,结果返回。
三名现役高级军官、一名驻外外交官、一位科学院院士——他们曾在不同年份接受过造血干细胞或器官移植,供体信息均标注为“康新医院无名捐献者”,来源代码与那些脐带血单据完全吻合。
苏倾月坐在黑暗中,屏幕蓝光映在她脸上,像一层冰冷的霜。
原来如此。
所谓的“优育计划”,根本不是为了筛选优秀基因,而是建立一座隐秘的活体基因库。
那些被调换的女孩,不只是被剥夺身份,更是从出生起就成了他人生命的“备件供应商”。
她们流落乡野,无人知晓,生死不论;而她们的血液、组织、潜在器官,却被精心保存,只为在关键时刻,延续某个权贵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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