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拿起奏折,翻看了几页,脸色越来越阴沉,手也开始微微颤抖。他没想到,自己一直以为的“好儿子”,竟然会做出这么多大逆不道的事——下毒杀人、污蔑功臣、勾结外戚、挪用军饷、甚至通敌叛国!
“萧景虎!你可知罪!”皇帝猛地将奏折摔在地上,怒喝一声,声音里满是震怒。
萧景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父皇,儿臣没有!儿臣没有勾结外戚,没有挪用军饷,更没有通敌叛国!这些都是萧彻伪造的!父皇,您相信儿臣啊!”
“伪造?”萧彻冷笑一声,转身走到自己的马车旁,亲自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小心翼翼地将陆清辞的尸体抱了出来。
陆清辞静静地躺在萧彻的怀里,身上穿着干净的衣裙,盖着玄色貂裘,虽然脸色苍白,却依旧能看到身上未愈合的伤口——有的是鞭子抽的,有的是烙铁烫的,有的是竹签扎的,每一道伤口,都触目惊心。
“父皇,百官们,百姓们,你们看!”萧彻抱着陆清辞,走到人群中央,声音哽咽,却依旧坚定,“这就是你们口中‘畏罪潜逃’的陆清辞!她没有潜逃,她是被萧景虎在天牢里用酷刑折磨致死的!她十六岁女扮男装,继承父业,入军营,守北疆,平定西戎残余势力,肃清北狄之乱,为大晏守护了十年安稳,为百姓挡住了无数战乱!她是大晏的功臣,是百姓的守护者!可萧景虎,为了谋夺太子之位,为了扳倒儿臣,竟然下毒害死了她的母亲,又污蔑她勾结外敌,还对她动用酷刑,让她含冤而死!这样的人,配做皇子吗?配留在这朝堂上吗?配活在这世上吗?”
太庙外的百姓们,看到陆清辞身上的伤口,听到萧彻的话,再也忍不住,纷纷大喊:“严惩二皇子!为陆将军报仇!为陆将军报仇!”
文武百官们也纷纷躬身,对着皇帝说道:“陛下,二皇子下毒杀人、污蔑功臣、通敌叛国,罪大恶极,还请陛下严惩二皇子,还陆将军一个清白!”
皇帝看着陆清辞身上的伤口,又看着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萧景虎,再听着百姓们的喊叫声和百官们的请求,心里满是震怒和愧疚——他没想到,自己竟然错怪了一个忠臣,竟然纵容了一个奸臣,竟然让一个为大晏立下赫赫战功的功臣,含冤而死!
“萧景虎,你这个逆子!”皇帝怒喝一声,眼里满是血丝,“来人,将萧景虎拿下,打入天牢,择日凌迟处死!他的党羽,包括外戚势力,全部查抄,一个不留!”
“父皇,不要!儿臣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求父皇饶儿臣一命!”萧景虎大喊着,想要起身去拉皇帝的衣角,却被侍卫死死按住,拖了下去。他的喊叫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人群中。
皇帝看着萧景虎被拖走,又看着萧彻怀里的陆清辞,心里满是愧疚,声音沙哑:“彻儿,是父皇错了,是父皇错怪了陆将军,是父皇没能保护好她……你放心,父皇一定会还陆将军一个清白,追封她为镇国夫人,让她入太庙,受大晏百姓世代供奉!”
萧彻抱着陆清辞,没有谢恩,只是轻声说:“父皇,清辞要的不是追封,不是供奉,她要的只是一个清白,只是能安安稳稳地活着,能陪在儿臣身边。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
皇帝看着萧彻悲痛的样子,心里满是自责,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随后,祭祖仪式如期举行。萧彻抱着陆清辞,站在太庙的牌位前,对着先帝的牌位,轻声说:“先帝爷爷,孙儿今日,带着清辞来见您。清辞是个好姑娘,她为大晏守护北疆,立下赫赫战功,却含冤而死。今日,孙儿已经为她报仇,还她清白了。求先帝爷爷保佑,让清辞在九泉之下,能安息。”
祭祖结束后,皇帝下旨:追封陆清辞为“忠烈镇国夫人”,入太庙,受大晏百姓世代供奉;恢复萧彻的太子之位,仍为大晏储君;查抄萧景虎党羽及外戚势力,家产充公,家眷流放边疆;为陆清辞举行国葬,由太子萧彻亲自护送灵柩,安葬在陆氏祖坟,与陆战将军合葬。
旨意下达后,长安的百姓们纷纷上街,为陆清辞送行。朱雀大街上,百姓们自发地拿着白花,跟在萧彻的马车后面,嘴里喊着:“陆将军,您安息吧!您的恩情,大晏百姓不会忘!”
萧彻坐在马车上,抱着陆清辞的灵柩,手里紧紧握着那封破旧的信,眼泪无声地滑落。他看着窗外的百姓,看着熟悉的长安街道,心里满是悲痛——他终于为清辞报了仇,终于还了清辞一个清白,可他再也见不到那个会穿着银甲、冷傲如霜的陆惊寒,再也见不到那个会披着貂裘、耳尖泛红的陆清辞了。
陆清辞的葬礼,办得极为隆重。萧彻亲自为她守灵七日,七日里,他不吃不喝,不睡不眠,一直坐在灵柩旁,握着她的手,跟她说话,跟她讲长安的事,跟她讲他为她报仇的经过。
李福全看着他日渐憔悴的样子,心里满是心疼,却也无能为力——他知道,陆清辞的死,对萧彻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就算报了仇,还清了清白,萧彻也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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