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溪村晁盖家的堂屋里,气氛比外面的秋凉还沉几分。
晁盖背着手来回踱步,身上的粗布衣裳还沾着点黄泥岗的草屑,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吴用坐在桌边,手里捏着个茶杯,却没喝,眼神盯着桌面的木纹,像是在琢磨什么。
“先生,你说官府会不会真查到咱们头上?”晁盖停下脚步,声音里带着点慌,“那黄泥岗上,咱们虽说收拾了酒桶,可保不齐留下了脚印,还有那几个护送的官差,醒了肯定会指认方向!”
吴用抬了抬头,放下茶杯,语气还算稳:“天王放心,咱们已经让阮家兄弟把黄泥岗的脚印都用树枝扫平了,还在路边留了个假线索——几枚山西客商的铜钱,官府只会以为是外路毛贼干的,不会先查到东溪村。”
“可我还是不踏实。”晁盖搓了搓手,“咱们劫的是蔡京的生辰纲,官府肯定会下死力气查。郓城的宋押司消息灵通,前儿个李四去探消息,说不定他早知道点啥,不如派个人去见见他,一来谢他之前可能透的信,二来探探官府的动静,你看如何?”
吴用想了想,点头:“天王说得对,宋江在郓城公门里,消息比咱们灵。让刘唐去吧,他性子直,说话不绕弯,也不会引人怀疑。再带点薄礼,显得咱们够意思。”
晁盖立刻喊来刘唐,塞给他一匹绸缎、二十两银子,嘱咐道:“你去郓城找宋押司,就说我谢他的信,顺便问问官府最近有啥动静,说话客气点,别像你平时那样咋咋呼呼的。”
“知道了天王!”刘唐揣好银子,扛起绸缎,大步流星就往郓城去。
两日后晌午,宋江正在院里翻晒刚收的粮食,就见院门口探进来个脑袋——刘唐穿着身短打,脸上带着点风尘,肩上还扛着个布包,不是他是谁。
“宋押司!”刘唐一见宋江,就咧着嘴往里冲,嗓门还挺大。
宋江赶紧放下手里的木耙,往院门外看了看,见没人,才拉着刘唐往里走:“小声点!你这嗓门,想让全巷的人都知道?”
刘唐嘿嘿笑了两声,把肩上的绸缎和银子递过来:“宋押司,我家晁天王让我来谢您!说多亏您之前透的信,咱们才能顺顺利利劫了生辰纲,这是一点薄礼,您收下!”
宋江瞥了眼那绸缎和银子,没接,反而往桌边坐了,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我问你,你们在黄泥岗,就只扫了脚印?”
刘唐愣了愣,坐下说:“是啊,吴先生让阮家兄弟扫的,还留了假线索呢!”
“手法太糙。”宋江端起茶杯抿了口,语气平淡,却让刘唐瞬间坐直了身子,“扫脚印只能扫表面,官府要是细查,能从草叶上的泥痕看出人走的方向;至于假线索,山西客商的铜钱,太刻意了,稍微懂行的都知道是伪造的。”
刘唐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不知道说啥——他没读过书,也不懂查案的门道,只能愣愣地看着宋江。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个清朗的声音:“公明兄果然眼光毒辣,佩服佩服!”
宋江抬头一看,就见吴用背着个布包,慢悠悠地走进来,脸上带着笑,眼神里却藏着点探究。
“吴先生怎么也来了?”宋江没起身,只是挑了挑眉。
吴用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笑着说:“我怕刘唐这性子说不明白,就跟过来看看。没想到公明兄一眼就看出了咱们的疏漏,不过公明兄放心,那草叶上的泥痕,我们已经让阮家兄弟用河水冲过了,假线索也做得够真,官府暂时查不到东溪村。”
“暂时而已。”宋江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吴用脸上,“官府查案,不会只看现场,还会查行踪——你们一群人从东溪村去黄泥岗,再回来,村里的人难道没看见?要是官府去东溪村问话,你觉得能瞒多久?”
这话一出,吴用脸上的笑僵住了,他确实没考虑到这一层——东溪村的人虽怕晁盖,可要是官府动刑逼问,保不齐有人会说漏嘴。
刘唐也急了,凑过来说:“那咋办啊宋押司?总不能把村里的人都……”
“别胡来。”宋江打断他,眼神扫过吴用,“我倒有个主意,你们要是信得过我,就让阮氏三雄把劫来的生辰纲分一分——一部分藏去石碣村的水寨里,那地方偏,官府找不到;另一部分,换成碎银子,散给东溪村的百姓,每家给个三五两,就说晁盖感念乡亲们平时的帮衬,给大家的福利。”
吴用眼睛一亮,随即又皱了眉:“散给百姓?这得花不少银子,而且……百姓得了好处,真能帮咱们瞒?”
“当然。”宋江靠在椅背上,语气笃定,“百姓日子过得苦,三五两银子够他们过半年了。他们得了好处,就算官府去问,也会想着‘晁盖给了我银子,不能出卖他’,就算有人嘴松,也会有其他人帮着瞒——人心都是向着好处的,比你们用威胁的法子管用多了。”
刘唐听得连连点头:“对啊!我咋没想到呢!吴先生,咱们就按宋押司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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