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慈宁宫出来后,苏妙妙有好几天都处在一种奇妙的“贤者时间”。
身世的惊雷已经炸过,短暂的迷茫与冲击之后,剩下的竟是一种落地后的踏实感。
她不再是那个对自身来历一无所知的异乡客,也不是那个战战兢兢的冒牌货。
她是谁?
她是苏妙妙,一个有着现代灵魂,拿着前朝公主女儿剧本,嫁给了当朝王爷的狠角色。
【这身份叠得跟千层蛋糕似的,还挺带感。】
想通了这一点,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提升了一个档次。以前是“为了活下去而奋斗”,现在则是“为了活得更精彩而搞事”。
她把庖丁和小石头正式任命为“火凤祥核心研发司”的正副主管,开始有意识地将一些后世的连锁餐饮管理理念,用这个时代能听懂的语言,教给他们。比如“标准化操作流程”、“供应链管理雏形”等等。
庖丁和小石头听得云里雾里,但看着王妃那闪闪发光的眼睛,和手里厚厚一沓的“员工培训手册”,只觉得王妃高深莫-测-,跟着她干,准没错。
墨渊看着她每天像打了鸡血一样,在王府和皇宫食堂两点一线地奔波,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仿佛已经完全从身世的冲击中走了出来,心中稍安的同时,也有些疑惑。
她似乎……接受得太快了。
直到三天后,慈宁宫再次派人传来口信,墨渊才隐约明白了什么。
这一次,太后没有召苏妙妙去谈话,而是传下了一道极为低调且奇怪的懿旨,让秦王与王妃于次日清晨,去太庙旁的一间偏殿“静思”。
***
太庙,是皇家禁地中的禁地,供奉着大乾历代先帝的牌位,寻常王公大臣,非大祭之日不得靠近。
而太后让他们去的“静思殿”,更是个奇怪的地方。它紧邻着太庙的围墙,却又不属于太庙的建制,平日里大门紧锁,只有几个老太监负责洒扫,几乎被人遗忘。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苏妙妙和墨渊便换上深色素服,乘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无声息地进了宫。
没有仪仗,没有通传,只有一个提着灯笼的老太监在宫门内等候,引着他们穿过一条条寂静的宫巷。
越是往里走,四周就越是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更鼓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松柏与香烛的气息,庄严肃穆,让人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
【这气氛,搞得跟要去盗墓似的。这老太太,到底要干嘛?】苏妙妙心里嘀咕着,但面上却保持着肃然。
静思殿的朱漆大门已经剥落,透着一股岁月沧桑感。老太监上前,用一把古旧的钥匙打开铜锁,发出一声沉闷的“吱呀”声。
殿内光线昏暗,陈设极其简单,正中是一方长长的供桌,上面没有牌位,只摆着一个半旧的紫檀木盒子,和一个香炉,炉中插着几根燃尽的香灰。
太后已经等在了里面,同样是一身素服,身边只跟着那个心腹老宫女。
“来了。”太后看到他们,原本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缓和。
“孙儿(臣妇)见过母后。”两人上前行礼。
“免礼吧。”太后摆了摆手,目光转向那方供桌,“哀家知道,你们心里都有疑惑。这几十年的恩怨,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也不是几句话就能放下的。”
她缓缓走到供桌前,亲手打开了那个紫檀木盒子。
盒子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静静地躺着两块未经雕琢的木牌。
一块上面,用秀丽的簪花小楷,刻着“昭华”二字。
另一块,用苍劲的笔法,刻着一个“靖”字。
“当年,靖王战死南疆,尸骨未还,先帝只许他在宗谱上除名。而昭华……她在大乾,更是一个早就‘死’了的人。他们连一个正经的牌位都没有。”太后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悲凉,“这间静思殿,是哀家求了先帝,才留下的。为的,就是给这两个苦命人,留一个可以安放哀家这点念想的地方。”
她看向苏妙妙,眼神复杂而温和:“丫头,哀家知道,让你一下子接受这一切,很难。哀家也不求你原谅谁,宽恕谁。哀家只是想,在你离开京城,去往那个充满未知的地方之前,让你……给你母亲,给你名义上的皇叔,上一炷香。”
“你不是前朝公主,也不是什么圣女。此刻,你只是一个女儿,一个晚辈。来祭奠一下你的亲人,跟他们做个告别。”
这番话,像一股暖流,瞬间击中了苏妙妙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她原本以为,这会是一场沉重的、充满政治意味的仪式。却没想到,太后为她准备的,只是一个如此单纯、如此私人的祭奠。
这里没有皇权,没有前朝后代,只有一个长辈,带着晚辈,来祭奠逝去的故人。
苏妙妙的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我靠……这老太太,太会了。这简直是精准打击,直接把我的泪点给戳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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